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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仵作行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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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叙白说这是第一次给活人剪头发,稻草人直觉不妙,心里打鼓。

    不给活人剪头发,难不成给死人剪头发?

    稻草人有点紧张:“叙白,你还会剪头发?”

    云叙白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我是手艺人,试过都说好。”

    可乐围在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叙白:“崽崽当然会了!以前就在直播里看过他用这个技能,没想到还能看现场,作为他爹,我此生无憾了。"

    柴犬也点头:“那可不,我鹅子的手艺可是经过多方承认的,金剪刀一出,谁与争锋!”

    “你们都说好,那肯定错不了,”稻草人没见过云叙白用这个技能,听完就放心了点,但他还有个疑问:“叙白,为什么剪头发就能躲避剃头鬼的追踪?”

    今天早上胖子npc说的话他们都记得,剃头鬼会每晚来找被他剃过头发的人。

    “因为我要给你剃光头,”云叙白像模像样地把稻草人的脑袋拨正,笑道:“放心,一定给你剃个最帅的光头。”

    稻草人浑身僵住:“光头哪有帅的!”

    下一个“顾客”花离枝就站在旁边,哭唧唧地捂住所剩无几的头发。@“早上我试探过npc,剃头鬼必须亲自剃光玩家的头发,才能把剃刀扎进玩家脑袋。但是,在这期间,玩家接触到被剃掉的头发也会致命,”云叙白动作飞快,稻草人的头发簌簌落下:“你剃了光头,他今晚来找你也没辙,以后也没有头发给他利用。”

    玩家们听完,眼睛一亮。

    “还是你有办法,”兔子说:“试一下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乐笑了起来:“鹅子,你这是要抢同行生意!”

    稻草人闭上眼睛,想开了:”剃吧,光头也比地中海强点。”

    云叙白剃完很满意,还跟npc借来一点头油,把稻草人的脑袋擦得像颗大灯泡那么亮。给活人剪头发不算用技能,但是金剪刀把稻草人头上残留的阴气带走,他轻松许多。

    一照镜子,头上还真是一根头发也没有,普通剪刀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稻草人剪完头发态度完全不一样了,发自内心地说:“叙白,你技术真的挺好,以前的案例应该很好看吧。”

    云叙白回想起以往的成功案例,很客观的说:“很艺术,客人很满意。”

    云叙白又给花离枝剃了光头,花离枝摸着自己的光头,很不谦虚:“这个光头把我衬托得更帅了,叙哥,有两把刷子。真想让你一直替我剪头发,太好看了。"

    花离枝转头看到同是光头的稻草人,因为肤色深五官硬气,看起来像武侠小说里深藏不露的高僧。花离枝再看看镜子,自己像个初出茅庐,化缘要不到一块铜板的小和尚。可是他还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剃光头很好看,真是奇怪。

    云叙白没想到,剪刀用在活人身上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他是不是该拓展一下业务了?

    兔子想了想,问云叙白:“你这第一次给活人剪头发,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云叙白说:“不会吧。”

    [哈哈哈听听他们说的话,跟以前那些怨灵一模一样,剪得多丑都喜欢]

    [怎么能说丑呢?那是艺术!]

    [没想到能看到叙哥拿剪刀坑朋友,笑死我了]

    [“给村口云老师排面”打赏了人气玩家超爱的百宝箱*1000个]

    [几个妹子剃不剃?崽崽剃不剃?]

    稻草人也问了云叙白同样的问题,云叙白摇头:“我的头发留着有用。”

    花离枝还觉得有些可惜:“那么帅的光头,可惜只有我们两个拥有。”

    几个女玩家宁愿捂着被子睡、轮班守夜也不愿意剃光头,云叙白也没有强求,办法多得很,只是剃头发最省事。

    云叙白让他们帮忙打扫,自己去找店小二要些东西,一些可以应付今晚夺命琴声的重要东西。

    到了午饭时间,所有玩家聚集在大堂里。云叙白看到公仔队里的男玩家的手上受了伤,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其他玩家看起来很疲惫,看来这一上午,谁也不好过。

    云叙白队里的两个光头太招摇,他们入座后,几道目光刷刷地扫过来。

    “怎么剃光头了?”一个玩家小声嘀咕。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为了不难看吧,他们那边不是在直播么。”

    瓜子和云叙白也算有过交情,直接过来问:“怎么剃光头了?”

    云叙白说:“为了今晚。”

    瓜子没得到准确的答案,但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点东西。

    公仔和队员就坐在隔壁桌,那女队员也被剃了头发,戴着帽子看不出来。她掀了掀眼皮,下了定论:“又整这些没用的东西,有时间剪头发,不如多找找线索。”

    兔子听到了,想回嘴,被云叙白轻轻拦住。

    到时候就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了。

    中午的饭菜和早餐不一样,但还是有凉拌海带丝,还是放在被剃过头发的玩家面前。玩家们看到这道菜就没了食欲,拿筷子挪得远远的。

    云叙白这桌也有海带丝,不过他相信,明天就没有了。

    云叙白让大家抓住阳气最重的时间休息片刻,再接着找线索。他一直在找那个给了他善意提醒的小姑娘,但是没有找到。

    那个npc与众不同,能站在他这边最好。

    云叙白又去找店小二打听,店小二听了他的描述,说了个名字:“爷说的应该是暮春小姐,不对啊,暮春小姐经常不出房门,爷怎么知道她?”

    暮春,云叙白记下这个名字:“我和暮春小姐是故友,她现在住在哪?”

    店小二没有隐瞒,指了个地方:“暮春小姐单独住一处,在院子里的小居室里,门前挂着‘暮春居’,您往前走,仔细找找准能看见。”

    这地方有些偏,云叙白找到的时候,发现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刻着‘暮春居’的木牌陈旧不堪,字迹几乎被磨掉。房子又破又旧,屋檐下挂着的蜘蛛网能拿来织毛衣,没有一点人气,也不像住着人。

    尽管如此,云叙白还是礼仪周到地敲了门。

    “咚咚”两声,身后吹来一阵风,门开了。

    屋子里空空荡荡,处处是灰尘蛛网,连个能落座的地方也没有。云叙白看到桌上有块牌位,香炉上早就没有香火,成了蜘蛛的窝。

    牌位上刻着暮春的名,年方二十二。

    云叙白早有预料,没有太惊讶。

    [果然是个鬼,今早路过的时候就觉得像,她连掩饰都没有,走路没有脚步声。]

    [这npc好像有点不一样,要不是她提醒,叙哥就来不及救朋友了]

    [可以发展成自己鬼!]

    “暮春小姐,你在吗?”云叙白轻声问。

    有光透进屋中,拉出几道光斑,破落染尘的屋子里,只有这几道光和云叙白相衬。

    没有回应,云叙白也不气馁,看着牌位继续道:“我是专程来道谢的,谢谢你上午的提醒。”

    牌位前的灰尘被风吹走,云叙白又补充了句:“我胆子大,不会被吓到。”

    阴影最重的地方,浮现一道窈窕的身影。暮春脸上蒙着薄纱,只露出温婉的眉眼,安静地看着云叙白,像是在考验他是不是真的不怕。她的衣着打扮和榴花比较接近,应该是相近年代的人。

    暮春在等云叙白开口,云叙白直说:“你和这里的其他人不同,他们害我,你帮我。”

    暮春揪着手帕,轻声说:“我敌不过他们,帮不了你什么。”

    暮春单独住在这里,自然和客栈里的勾当没有关系,但是她一定知道客栈里的猫腻。

    云叙白没有着急,他笑了笑,先从别的地方入手:“没关系,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看到他脸颊上的酒窝,暮春放松下来:“一百多年了…”

    暮春大概很久没和人交谈过了,话匣子一打开,反而放松下来。

    暮春告诉云叙白,小弟去考科举,让她留在小镇上等他。等他考上功名,就不会再有人看不起他们父母早亡。她想成亲,小弟一定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如果她不想成亲,小弟就让孩子给她养老送终。

    她在镇上等了一年多,小弟没有回来,镇长说是在路上遇上悍匪,丢了命。暮春身体本就差,因此一病不起,没人照顾,她没撑多久也离世了。

    那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没人收尸。镇长让人把她的尸体送到义庄,等远房亲戚来办丧事,走的时候,她身上只盖着一张草席。

    远房亲戚没来,暮春就在这义庄里守着,等她的小弟。

    “小弟走的时候说,等天上出现天虹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暮春面对云叙白时已经不紧张了,语气活泼起来:“我一直在等天虹,客栈的人都说我傻,他们说我等不到了。"

    暮春情绪忽然低落了些:“看到你,我就想起小弟,所以想帮帮你,但我能力有限。”

    云叙白听完暮春的故事,心里有点沉重,他说:“天虹会出现的。”

    暮春心思简单,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又高兴起来:“一定会出现的!”

    [呜呜呜我的眼泪挂不住了]

    [天虹会出现,小弟也会回来的!]

    [好歹是像小弟,不是像爹】

    暮春看着云叙白,又说:“你快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好凶,你会很危险。”

    云叙白想了想,问道:“老板娘是人还是鬼?”

    暮春说起她就要皱眉:“做着沾血的买卖,称不上人,也不是鬼。”

    那就是和鬼做交易,靠害人赚钱的行尸走肉,云叙白心想。

    “这里还有很多厉害的鬼吗,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他们?”

    “我很少和他们打交道,只碰过面,我数一数”暮春数着手指头:“一个剃头匠、一个仵作先生、一个专门砍头的屠夫、一个稳婆、一个舌头很长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活计的,还有一个……”

    暮春话音一转:“我最怕仵作先生,他拿我的身体开刀,缝得太丑了。你遇到他,要跑远一些。”

    暮春不再提最后一个鬼,云叙白也没追问,问她那些鬼的样貌特征。她提到的鬼里面,只有剃头匠出现过,其他还未现身的,除去身份不明的长舌男,都是仵作行人。

    暮春描述得活灵活现,云叙白一一记下。临走前,云叙白问道:“你认识榴花吗?”

    暮春许久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是个身世比我惨的女人。”

    能打听到那么多消息已经不错,云叙白拿捏好分寸,告辞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打工人组的玩家终于解放,他们累得不行,一个个趴在桌上。

    “在现实世界是社畜,进了游戏还是社畜,”瓜子气得捶桌:“不玩了!等我45级马上走!"

    其他玩家也在骂,说客栈不把他们当人,使唤起来要人命,他们都没有时间找线索。

    瓜子见到云叙白,揉着胳膊站起来,把氧气拎到他面前:“霸霸,你给这小子也剃个光头。”

    瓜子想了一个下午,做了这个决定。

    公仔也带着队里的女玩家过来了:“可以帮我队友也剃吗?”

    女玩家戴帽子就能遮住,队长非要让她剃光头,她满脸不情愿。

    可乐看到她的表情就想笑:“嗬,这姐妹早上不是说我们没事找事吗,变脸那么快啊?”

    女玩家脸色巨变,掉头就走,又被公仔拉回来了。

    公仔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她说话冲,大家多担待。”

    女玩家坐在椅子上等剪头发的时候,既屈辱又愤懑,嘴唇咬得发白。她摘了帽子,露出那块难为情的斑秃,别的玩家都在看着她,这些目光让她想低头。

    “放轻松。”云叙白没说什么,唰唰两下就剃了个光头。

    镜子拿到女玩家面前,其他队的玩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女玩家没准会哭,或者找云叙白的麻烦。

    结果女玩家爱不释手,还换着角度看自己的光头:“太好看了,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剃出那么好看的光头!你简直是天才…

    不,你简直拥有上帝之手!”

    吃瓜群众们一脸呆滞,被这个发展打了个措手不及。

    之前一直对云叙白说酸话的女玩家完全变了个人,不停地夸着云叙白,彩虹屁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亲手把她送到云叙白剪刀下的公仔也愣住了,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是剪了个头发还是换了个脑袋?

    另外两个光头倒是和她很有共鸣,互相夸赞对方的发型。

    [她比我还会吹彩虹屁,什么哥哥的眼不是眼,是能照出世间美好的一汪泉(大吃一鲸jpg.)]

    [omg,叙哥这把剪刀不得了,仔细一想,它的功能是改变当事人的审美!要是继续升级下去,我不敢想]

    [哈哈哈我只觉得沙雕,三个光头在那里互夸,令人不敢直视]

    [把tony剪刀用在人身上的副作用就是这个吧]

    过了一会儿,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没那么强烈后,女玩家慢慢冷静下来。她发现,她对云叙白的恶意,突然降低不少。@云叙白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女玩家的下颌,那里有一道细小的痕迹,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脸上见过这种痕迹闯过他玩家空间的冰粼粼。

    他当时就是靠这个痕迹断定冰粼粼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这个女玩家的身材和冰粼粼完全不同,但是也戴着人皮面具。公仔的战队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没心机。

    云叙白没有拆穿她,脸上没有泄露一点情绪,继续给下一个剃头。

    夜色降临,玩家们刚吃完饭,提着莲花灯的看客就来了。魂来客栈迅速热闹起来,阴气却更重了。

    老板娘报幕后,店小二又来收打赏,云叙白他们免单,这打赏可给可不给。

    早上溜出去的胖子又回来了,坐在云叙白旁边那桌:“榴花姑娘的演出那么精彩,你不意思意思?”

    “没有意思。”云叙白一语双关。他既不想“意思意思”,又觉得演奏后的厮杀场面十分没意思。

    “你倒是很有意思,”胖子笑着看他,看到顶着光头的玩家后,胖子的眼神骤然变深:“你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这家客栈气数将尽,该关门大吉了。"

    胖子没提莲花灯,也不像暮春描述中的鬼,云叙白吃不准他的身份:“先生是说书的?”

    胖子摇头,神神秘秘地朝他眨眼:“不可说不可说。”

    榴花的演出开始,有了昨晚的经验,玩家们今天都有所准备,至少比昨天拿手指捂耳朵好多了。

    他们没料到的是,榴花今天的琴攻击性更强,穿透他们那层薄薄的防护,钻进耳朵里,如同往耳道里扎一根根长针。

    玩家们扛不住,不顾形象,脱外套捂住耳朵才好受一点。他们松了口气,才有精力去观察周围。

    玩家们扫视大堂,目光落到云叙白身上时,下巴都惊呆了。

    云叙白几人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外面还罩着一顶厚帽子,脸上没有一点痛苦。

    玩家们心里跑过一万匹可爱的草泥马。淦!他们在哪弄来这种好东西!

    [这些是叙哥上午找店小二借的,一毛钱没花,这就是先见之明啊,各位学着点]

    [科科科科,隔壁玩家馋哭了]

    [跟叙哥做队友太幸福了]

    榴花的琴声一起,没有屏蔽声音的活人受到干扰,很快就出现事故。

    这一晚,云叙白不再给这些无意义的混乱场面一个眼神。他远离喧嚣,留意榴花的反应。

    榴花一边弹琴一边落泪,似乎不想做这件事,但是她的眼神很空洞,云叙白看不出悲喜。

    即使经历过一次,云叙白还是很反感大堂里的血腥画面,直到提着莲花灯的看客立场,大厅里还是充斥着难闻的腐臭味。

    琴音对云叙白的影响很小,还是让他很快就入眠。

    不出意外,他又梦见榴花。

    云叙白的思绪比昨晚清晰很多,榴花抱着琵琶,从虚空中向他走来,杏眼掉下晶莹的眼泪。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求你帮我解脱”榴花不管云叙白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从小被父母卖给师父,跟着学艺,靠着一门手艺走南闯北,换一口饭吃。那年,我随师父来到此处卖艺,被一名豪绅看中,非要娶我当小妾。豪绅家中有位悍妻,聘人杀了我”

    榴花说到心痛处,眼泪掉得更凶:“我师父不敢得罪权贵,连我的尸首也不敢要。那悍妻为了让我永世不得超生,对我的尸体动了手脚,导致我无法往生,只能留在这里,被恶鬼逼着做我不想做的坏事。”

    云叙白试着和她对话:“你想我怎么帮忙?”

    榴花像找到了希望,抹了抹泪水:”找到我的尸体,帮我解开封印,我就能离开这里了。我曾经找过老板娘帮忙,但是她和恶鬼串通,这里的鬼杀人,老板娘敛财,她不肯帮我,还把我的棺材看得更严了。”

    榴花又要哭:“我只能找你了,你是这里最干净最正直的人,求求你…

    帮我解脱”

    “这件事那么危险,你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吧?”云叙白还是没答应:“不如你先告诉我,这里谁说了算?”

    “老板娘。”榴花想也没想。

    “我的意思是,恶鬼里面谁说了算。”

    榴花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是屠夫,他就是被悍妻雇来杀害我的人,他生前杀过很多人,煞气很重,这里的鬼都怕他。”

    “那屠夫怕什么呢?”云叙白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榴花已经意识到云叙白在和她打太极了,什么都问,就是不答应救她。

    云叙白说:“你去世好些年了吧,连这个都打听不出来,业务能力不太行啊,我看你也没有很迫切啊。”

    榴花呆滞住:”

    梦境碎了,云叙白一身轻松地醒过来。

    在副本里,最忌讳的就是和鬼做约定,一旦答应,甩都甩不掉。

    榴花的遭遇不知真假,要是真有诚意,也不应该在梦里求人。

    稻草人醒了,眼角还有点湿润。

    云叙白问他:“梦到榴花了吧,是不是和你说了她的悲惨遭遇,让你救她?”

    “太惨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她还说只有我才能听到她的心声,只有我能拯救她”稻草人一顿:“你怎么知道,你也梦到她了?”

    云叙白笑:“何止,她还说我是最干净最正直的人呢,你没答应她吧?”

    稻草人:“海王鬼!竟然广撒网,我要谴责她!”

    “到底答应没有?”云叙白问他。

    稻草人说:没有,我很遗憾地和她说,我们战队,队长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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