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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说出“鬼剃头”这个词后,大堂里鸦雀无声。“鬼剃头”是旧时的说法,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斑秃”,一般由压力过大或者别的原因导致,用药就能治愈。旧时的人找不到斑秃的原因,就说有鬼悄悄把头发剃掉了。
但在副本里,玩家们的头发确确实实是被鬼剃掉的。这胖子不是玩家,这个时候来向他们搭话,一定是掌握信息的npc。
云叙白给胖子搬了张椅子,客气地说:“你好像很了解,能详细说说吗?”
胖子抱着大肚子坐下,摸了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这种民间志怪故事,这家客栈除了我,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请说。”
玩家们好奇的目光让胖子很满意,他故作神秘地说:“有些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脑袋莫名其妙秃了一块,或者好几块,脑袋上黑白分明,跟生了怪病似的。我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一两个,症状就跟你们一模一样。”
胖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言行举止像个说书的,很轻易就勾起了玩家们的好奇心。
“然后呢?”
胖子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这怪病叫‘鬼剃头,晚上睡觉的时候,有鬼拿刀剃掉了你们头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剃头鬼生前一般是剃头匠,死后也放不下活计,晚上就出来重操旧业,拿你们一个个脑袋瓜子练手。"
被剃头的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脑袋,想起昨晚蹲在床头的剃头鬼,背后凉飕飕的。
“还能长回来吗?”花离枝问。
胖子打开折扇,摇了摇头:“被鬼剃掉的头发再也长不回来,无一例外。更可怕的是,只要你们脑袋上还有头发,剃头鬼就会每晚来找你们,直到你一根头发都没有为止。剃头鬼亲自剃光你们的头发,最后一刀就会扎进你们的脑壳里!”
胖子语气吓人,被剃了头发那几个捂着脑袋,有点绝望。
云叙白琢磨着胖子这番话,轻声问了句:“一定要亲自?”
他离胖子比较近,其他人听不清他说什么,胖子却听清了。胖子眼神闪烁了下,点了点头。
兔子问道:“那你遇到的那两个被鬼剃头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胖子装模做样地看了眼时间,一拍桌子:“哎呀,我时间来不及了,先走一步,我祝福你们。”
胖子脚底抹油,不管玩家们说什么,一股劲儿往门外钻,眨眼间功夫就不见人影。
圆帽子玩家叹了口气:“这胖子说了也白说,压根没告诉我们怎么解决。不过他有一点给我们提了醒,剃头鬼今天晚上还得来。”
“大不了我们蒙着头睡觉,戴头盔睡觉,”花离枝说:“我看他怎么剃!”
玩家们被花离枝逗笑了,气氛活络起来。
笑声结束后,公仔眨着一双黑亮的小鹿眼睛,缓缓扫过玩家们的脸庞:“有一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手上拿着佛珠的玩家朝他点头:“你说就行,没那么讲究。”
公仔斟酌了下,温声说:“战队赛里,每个战队是竞争关系,但我们除了是对手,还是同伴。相信大家一定不希望前期就伤亡惨重吧?我们何不合作,先把背景故事摸透后再公平竞争也不迟。”
公仔这番话算是把问题挑明了,他目光再扫一圈,就有人说话了。
说话者脸上长了一颗显眼的朱砂痣,斯斯文文的:“先声明,我们战队不打算竞争抽卡名额,我们只求通关就好。”
见玩家们不相信,朱砂痣又说:“这个副本对我很重要,通关后我离绝对自由只差一步,只求稳,不求第一名。”
另一个战队没有那么与世无争,队长是个小巧可爱的瓜子脸女生,但是说话很凶:“第一名,谁不想要?我们不屑玩那些脏套路,也不怕别人玩。前面合作可以,要是哪个孙子敢坑我们,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三个队长同时看向云叙白,他笑出两个小酒窝:“我们没意见。”
可乐扬起唇角,也表了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资源上面,谁第一个发现就是谁的,”戴佛珠的指了指云叙白,笑起来像尊弥勒佛:“这位小兄弟大家都认得,他是系统定的主播,影响力很大,劝大家爱惜羽毛,别晚节不保。”
[战队赛定律,有点脑子的玩家都会选择先合作,但是有没有人在背后使阴招,还真的不好说]
[我感觉这个副本的女玩家都很厉害,奶凶奶凶的]
[戴佛珠的搬叙哥出来干嘛,要是有人盯上我们叙哥,想走黑红路线怎么办】
云叙白坐下,温声说:“既然大家达成共识,先说一下昨晚的情况吧。”
有玩家说:“昨晚睡得死沉,起来就秃头了。"
“我昨晚倒是和剃头鬼打了照面,用了一次技能才把它送走,”粗眉毛玩家伸出手臂,上面有几道黑色爪印:“我头发保住了,但是受了伤。”
玩家们交流完,发现情况都大同小异,被剃掉的头发也都消失不见了。
没听人提起做噩梦的事,云叙白问道:“昨晚你们有没有做噩梦?”
云叙白一提起,玩家们就纷纷想起来了,一对比才发现,做的梦都大同小异。每个人都梦到榴花向他们求救,有的人梦的内容少一些,没那么惊悚,比如云叙白。有的人梦到的内容特别惊悚,梦里的榴花不是浑身带血就是面目狰狞。
仔细一问,噩梦比较恐怖的都是昨晚被曲子影响得比较大的。
朱砂痣若有所思:你是说,我们是听了那曲子才做噩梦的?”
云叙白颔首,指出那几个做噩梦特别厉害的:“这几人受曲子影响大,晚上睡得沉,是剃头鬼率先下手的目标。榴花是鬼,而且和剃头鬼是合作关系。”
这几个受影响大的玩家不仅比其他人危险,也更没精神,黑眼圈都快掉到脸颊上了。
“你说得对,”戴佛珠的说:“我们是得小心榴花那把琵琶,不止晚上演出,只要听到琴声就要规避。”
玩家们再次达成共识,要小心榴花的琴。
朱砂痣看向云叙白,眼神赞赏:“你很细心,要不是你提出来这件事,我们可能没那么快发现榴花和剃头鬼之间的联系。不愧是世界频道最瞩目的新星。”
云叙白只点一下头:“不敢当。”
这些话听过就算,云叙白从不放在心上。听多了赞赏容易迷失自我,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
“我有一个疑问,这副本的主题是仵作行人,”有玩家说:“可是我们现在接触过的两个鬼,剃头匠和卖艺人,和仵作行没有一丁点关系啊。”
云叙白淡声道:“不是有种专门给死者整理仪容的剃头匠吗,相当于我们说的入殓师。”
旧时就有给死者剃头洁面这个旧俗,为的是让死者干干净净地上路。云叙白在其中一个副本里还扮演过入殓师的角色,这剃头鬼和他还真是同行中的同行。
玩家们被他一语惊醒。
有人举一反三:“那榴花没准是给死者奏丧乐的?”
别的玩家不赞同:“那算不上仵作行人吧,榴花或许有别的身份,且放一放。”
玩家们正讨论着,老板娘过来了,未开口先露个笑脸:“各位贵客,你们今晚还续住吗?若是要续住,今日就得把银钱交了。"
老板娘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系统通知:
[任务第二步:留住魂来客栈,存活到第二天。]
这就是强制玩家们留下来了。
再次听到存活任务,玩家们表情不太自然。任务有时候也是线索的一种,这种没有指向性的任务最令人迷茫,也容易让进度滞后。
“昨天也说要存活到第二天,我们还以为特别凶险,其实还好,至少到现在无人伤亡。我看,今天也不见得多凶险,”粗眉毛说:“不是说轻敌,我是觉得还在我们可以应付的范围,不用太紧张。先掏钱续住吧。”
粗眉毛说完这番话,按理来说,大家会松口气,放松一点。
但是玩家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被粗眉毛的尖叫声打断了。
瓜子脸皱眉:“你喊什么?”
粗眉毛颤抖着手,鼻尖上渗出冷汗来,他什么也没说,把手伸到众人面前,摊开。
上面躺着一叠皱巴巴的冥币,有纸钱有铜板,但都不是阳间通行的,上面写的发行机构,是冥府。难怪他吓成这样,一直躺在兜里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冥币。
云叙白昨晚就猜到会有今天这一出,很淡定:“你上一次掏钱是昨晚打赏,还接了店小二找回的铜板了是吗?”
粗眉毛眼神颤动,有些茫然有些惊讶:“你怎么都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我?”
“别自恋,”云叙白散漫地瞥他一眼:“昨晚店小二找你们的钱,是从看客那里收来的,看客是鬼,付的当然是冥币。”
更糟糕的是,这些冥币和他们自己的钱混在一起,把那些钱也同化成冥币了。
其他收了零钱的玩家一听,忙从兜里掏出钱来,果然全都变成冥币了。个个愁眉苦脸,有苦说不出。
“没想到,这副本一开局就算计我们,在那么细节的地方!”
“照这样看来,这钱必定有大作用,我们这是正正地踩进坑里了。"
除了云叙白和可乐的战队,其他战队都中了招。公仔的战队还好点,只有一个玩家领了冥币。
他们都非常羡慕云叙白,犯这种错误不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么敏锐的判断力。
因为云叙白的判断才守着小金库的玩家们心里暗喜。直觉告诉他们,这一步的差距,对后面的影响很大。
[跟着叙哥准没错,观察和判断上面他没输过]
[哎嘿,多亏了叙哥,队友们守住了一笔小钱钱]
[叙哥常常一眼看到问题关键,说真的,这种小问题,大家很少往深里想]
[那个公仔也挺厉害的,在第一个队友接过零钱后,他马上发现了问题,后来都没要了]
老板娘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却像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似的,又提醒一遍:“贵客们,做好决定了吗,是续住还是退房?”
粗眉毛昨晚被剃了头,现在又被坑了钱,有点暴躁。看见老板娘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来气,他把手里的冥币一股脑塞进她手里:“续住!这钱是你们找的,我用这个付!”
老板娘很轻地皱了下眉,把纸钱又还给粗眉毛:“这位爷说笑了,我们做的是活人的生意,哪能给你们找冥币呢?要是拿不出房钱,就恕小店不能招待了。"
有两张纸钱掉在地上,粗眉毛气在头上,也没去捡:“这些钱就是你们找的,我们昨晚都看见了!
你可别想抵赖,你做的是什么生意,你心里清楚!”
老板娘脸色变了变,表情没那么客气了:客人,你可不要空口白牙诬陷我。你非要用这冥币也不是不行,我给你指条明路。”
粗眉毛还没开口,老板娘就笑了起来:“下坡走不远,就能看见一片乱葬岗,你选个坟头烧掉这些纸钱,再结结实实磕个头,没准能留在坟边睡个囫囵觉。”
粗眉毛被气得青筋直跳,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又没有别的法子。
老板娘从头到尾没急眼过,她抱着双手,缎面红鞋踩了踩地上的纸钱:“客人,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这儿是能撒野的地方吗?这钱你不惜要,以后跪着也找不回。”
云叙白听到最后这句话,耳朵尖尖竖了起来。
当事人粗眉毛还没平复心情,完全听不见去。要不是队友拦住,他还想发作一下。
老板娘却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点时间,转而看向其他玩家,态度好得很:“几位贵客决定好了吗?”
云叙白手里有钱,其他玩家也知道他手里有钱。财不外露,他不打算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资金总数。他想了想,问道:“老板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留宿?你们这里最近生意火爆,他们留下来帮工换口饭,你看行吗?”
老板娘抱着双手,红指甲一晃一晃:“倒也可以,先留你们一日,管饭管住,其他的看表现再做决定。早饭之后,会有伙计来领你们干活。”
老板娘收完房钱后,面色不善地盯了粗眉毛一眼,重重碾了地上的冥币一脚,才扭着细腰优雅地离开。
粗眉毛还是有点不服气:“就这么决定了?帮工岂不是太便宜他们!”
“是便宜了我们,”朱砂痣是粗眉毛的队长,朱砂痣看着很佛系,现在却开始训他:“别人没有逼着我们上套,是我们自己犯蠢,错了就要改正。能争取这个机会很好了,要是被赶出客栈,任务自动失败,你明不明白?”
粗眉毛好像特别听朱砂痣的话,这会儿立刻闭嘴了,只是抿着嘴巴一脸郁闷,估计在消化朱砂痣的话。
朱砂痣有点恨铁不成钢:“愣着干嘛,捡冥币,好好收好,一张都不许丢。”
粗眉毛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但是又不敢反抗队长的话,捡完冥币后满脸不爽。[这玩家心理素质不行,很容易出事啊]
[还敢招惹npc,这不是犯忌讳吗]
朱砂痣看向云叙白,替自家队友圆场子:“多谢了,你想了个好办法,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云叙白自己不差钱,还给他们出谋划策,算是给临时结盟的诚意,他们看在眼里。
云叙白浅笑:“我这也是给自己找活路,没准哪天我兜里的钱也变成了冥币。”
稍微有点头脑的玩家都知道这笔钱的重要性,现钱也好冥币也罢,都要守好了。云叙白给他们指出这条活路,他们暂时就不会惦记他手上的钱。
朱砂痣队和瓜子脸队全军覆没,都要留下来打工赚房费。
公仔和队友有条件给另外一个队友垫付房钱,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依旧让收到冥币的队友给客栈打工。
说起来也奇怪,公仔那个队他看起来最弱,其他两个玩家却什么都听他的。
店小二很快就给他们上了早饭,从这一顿饭开始,就能看出打工组和客人组的差距了。
打工组玩家和伙计们吃一样的,客人组则和昨天一样,饭菜精致,香气扑鼻。
动筷子之前,照例让柴犬检查。这一次柴犬花的时间比较长,可乐有些坐不住,低声道:菜有问题?”
柴犬脸色不明朗:“不好说,有点怪异,但又不严重。”
“哪道菜怪?”云叙白问道。
柴犬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目光停在小蝶的凉拌海带丝上:“这一道。”
凉拌海带丝不是每个人面前都有,云叙白一看,这些海带丝的摆放位置有些特殊,只有花离枝和稻草人面前才有。
云叙白拨开那两小碟海带丝:“还有吗?”
“茶和昨晚一样,也不要碰。”
云叙白又把茶挪开。
柴犬想了想:“再给我两分钟检查一遍。”
“呃啊!!”
他们这边还没排查完,打工组那边忽然骚乱。
云叙白站起来,往那边一看,两个玩家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其中一个是粗眉毛,另一个是瓜子脸的队员。
他们捂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嚎叫,脸色涨成青紫色。
两人的同伴着急地去扶,却被猛地推开。
“你怎么样?!”瓜子脸走到队员面前。
那队员似乎还有一丝理智,没敢推开她:“我好痛苦求求你帮我解脱吧队长”
这个队员平时沉默寡言,云叙白听他队友喊他氧气,是个很文静的男生。
云叙白走近了些,冷声对两位队长说:“抠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把海带丝吐出来。”
瓜子脸看向桌上的海带丝,眉头紧锁,毫不犹豫地捏开氧气的嘴巴,把手指伸进里面:“把东西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氧气的脸皱成核桃,眼珠子翻白,看着马上快不行了。瓜子脸还没放弃,可是氧气什么也吐不出来,有一团漆黑的东西从氧气的喉咙里钻出,飞快地缠上瓜子脸的手指。
瓜子脸抽回手,脸色巨变。
无数根黑发从氧气的喉咙里钻出,像虫子一样爬上瓜子脸的手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簌簌”声。氧气的胃里像住着一个活物,发出骇人的气音。
越来越多的头发从氧气的喉咙里钻出,把氧气的嘴巴撑得裂开。
看到这一幕,粗眉毛的两个队友选择放弃他,没有再靠近。不过一会儿,黑发从粗眉毛的七孔钻出,迅速包裹着他的身体。
[卧槽!!又来了,最令我恐惧的头发呜呜呜]
[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一幕的眼睛,我的眼睛已经不干净了!]
[天啊,海带丝,头发,我好像想通了点什么]
[他都这样了,肯定活不下去了吧]
[粗眉毛直接被队友放弃,卧槽,太现实了。对比之下,这个妹子倒是有几分胆量]
瓜子脸手上冒出一股火焰,瞬间烧断手上的黑发。那些黑发见到火就溜走,往远处的地上爬。
氧气的瞳孔已经缩小得几乎看不见,源头在他胃里,瓜子脸没有其他办法,但是她不想放弃队友。
粗眉毛没有队友帮忙,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是氧气还有一线生机,云叙白决定帮他一把。
其他人避之不及,云叙白却往氧气身边走。他把氧气提起来,照着腹部就是一拳。氧气的腹部里面发出一声惊叫声,云叙白眼眸极冷,沉声说:“再不出来,连你一块烧掉。”
黑发爬上云叙白的身体,他不动如山,看了瓜子脸一眼。
瓜子脸立刻懂他的意思,猜想氧气的身体里藏着一只能交流的脏东西。瓜子脸的手掌冒出一团烈焰,厉声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滚出来!”
瓜子脸朝着氧气的腹部挥拳,气势凛冽,周围的温度瞬间攀升。
氧气的腹部爆发出一阵尖叫声,那些黑发飞快钻出氧气的腹部,拖着奇奇怪怪的黏液,尖叫着逃向门口。
@瓜子脸弹出一颗火球,把逃走的毛团烧了个干净。
地上的氧气捡回一条命,被云叙白按着头,把胃里的海带丝吐了个干净。
另一边的粗眉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已经被黑发完全覆盖,那些黑发像是寄生在他的身体中一样,不断地生长。
粗眉毛已经没救了,瓜子脸受朱砂痣委托,放一把火连人带头发烧掉了。
经历了如此惊险的事故,玩家们心有余悸。
瓜子脸很感激云叙白,她眼角有些红,声音却依旧倔强:“多亏了你,不然我队员就没救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能想出这种办法,临危不惧,我佩服你!”
氧气已经在接受治疗,状态好转一些就急着道谢:“谢谢你.
救我”
云叙白对他笑了下:“好好养伤,别在意。”
另一边,朱砂痣看着粗眉毛消失的地方,垂下了眼睛,看不清情绪。
[叙哥六六六!]
[威胁npc这种事只有叙哥敢干,一般人干不出来,真的]
@[叙哥:这只是基本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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