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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后,邢武已经感觉手不是自己的了,他高中两年加起来写的字都没今晚多。他把窗户开了个角,站在窗边点燃一根烟,低头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字体,也不知道晴也能不能认得,随后又轻勾了下嘴角,能帮她抄就不错了。
他侧过头看向那边床上躺着的人,她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半天没有换过姿势了,裹得跟个蚕宝宝似的,莫名有点傻气。
邢武用一根烟的时间休息了一下,又继续拿起笔抄了起来,还没抄两题,犬牙打了个电话给他,问他在干嘛?
邢武一手飞快地写着题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说了句:“在写作业。”
…”电话里的犬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邢武便听见他那边传来一阵群魔乱舞的狂笑声。
“…
“武子啊,下次吹牛逼,你先打个草稿。”
邢武直接挂了电话,对着满满当当的题目和堆成山的学习资料拍了张发过去,犬牙立马不可置信地又回了个电话过来,张口就问:“你受什么刺激了?”
”
身后的人翻了个身,邢武回头看了眼压低声音对他说:“行了忙呢,别打过来了。"
电话才挂就听见晴也微弱地喊了声:“邢武,我冷。”
邢武起身将窗户关严实了,又出去烧了壶热水灌进热水袋里拿上楼,他推了推晴也:“这个给你。”
晴也闭着眼嘟囔了两声,压根没动,邢武干脆掀开被角将热水袋给她放了进去,正好碰到晴也的手,半天都没热,还冷得跟冰块一样。
晴也突然感觉到一团热乎乎的,终于低喃了一句:“什么啊?”
“热水袋,你捂着肚子。”
“唔”
她凑过来准备抱热水袋,邢武的手还没来得及抽回,正好碰到她的…胸。
晴也的眼睛瞬间睁开了,就这样盯着他,邢武也已经抽出手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陷入迷之尴尬。
最后邢武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走回写字台边上了。
晴也不知道邢武那晚到底有没有睡觉,本来她的意思是让他帮他抄几张卷子上有价值的重点题就行,她白天打算再刷一遍巩固一下,哪知道他居然把八本册子上的重点题全给她抄了下来,抄了那是厚厚一本啊,看得晴也目瞪口呆。
真实情况是,邢武的手只要一停下来,总是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虽然平时看晴也的身材还不错,但真正碰到,那种感觉很奇妙,而且还很有毒,挥之不去。
这就直接导致,第二天早晨晴也起来后,邢武抄的本子丢在写字台上,人早不见了。
不过倒是因为那天晴也当着全校师生面完美地做了一场临时翻译,顿时让她的名气在鞍中响了起来。
如果说原来其他班,其他年级的人只是听说她学习好,听说她综合能力强且长得不错,而经此在全校面前露过脸后,大家才真正从心底认可这个鞍中现任顶级学霸,甚至最近越来越多的人向晴也请教学习方法等,这倒是让晴也有些困扰。
不过这件事带来困扰的同时,也带来另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
扎扎亭38号,炫岛美发店,这个晴也至今都觉得非常灾难仿佛在骂人的门牌号,最近突然火了起来,谁能想到仅仅几天时间这个38号便传开了,逐渐人满为患。
本来流年和杜奇燕下午5点以后基本没啥生意,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特别周末啊,放学啊,一波一波学生来烫头。
鞍中倒是和晴也原来待的国际学校有一点挺像的,捣鼓头发啥的老师管得没那么严,一般只要不太夸张,老师基本上睁只眼闭只眼,这就导致晴也的这一头时髦的羊毛卷瞬间在鞍中刮起了一股风尚标,她每天行走在校园里完全就是一副活广告的节奏,最近就连鞍职和金中的人也慕名而来。
所以本来半死不活的炫岛,生意突然就火爆起来,一开始流年和杜奇燕两个人还觉得不会有人充值办卡,毕竟这里人的消费观念不大愿意超前,但没想到这几天办卡的人还挺多,李岚芳连麻将都不打了,收钱收到手抽筋,晚上吃饭还笑眯眯地给晴也多买了二斤排骨炖汤。
邢武也没想到这三个臭皮匠是怎么就突然把生意做了起来,迷惑得很。
刚开始手忙脚乱的时候,李岚芳整天跟邢武喊这累那疼的,于是邢武就让犬牙他们过来顶了几天。
直到晴也想出了个解决方案,拿号,比如一天他们能烫几个头,限流排队,这样免得整天店里挤得全是人乱糟糟的。
流程优化完毕,忙碌的情况才好转,犬牙和花臂在这帮忙的最后一天,邢武请他们吃了顿,都是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在家搞了顿火锅。
晴也傍晚回来的时候,听杜奇燕说才知道邢武留他们吃饭。
她先上楼把东西放好,洗个手下楼到后院的时候,桌上已经坐了一大桌子人,就连舒寒和大黑都来了,的确是挺热闹的。
@杜奇燕在她旁边给晴也留了个座,于是晴也便走过去坐在杜奇燕和流年中间,邢武坐在她对面,左边是犬牙,另一边坐着舒寒。
舒寒今天打扮得挺性感的,黑色紧身裙大红唇,妩媚中多了丝冷艳,跟邢武他们一样,喝的啤酒,而且有种千杯不醉的架势,晴也因为待会还要刷题,所以只喝饮料,也没怎么说话,就低着头吃菜。
抬眸的时候正好撞上舒寒注视的目光,她跟舒寒对视了两秒,舒寒突然拿起面前的酒杯朝她晃了一下:“上次还没认识,舒寒。”
晴也拿起旁边的饮料:“晴也。”
舒寒略微蹙了下眉,笑道:“橙汁啊。”
邢武淡淡地说了句:“她待会还要看书,不喝酒。”
舒寒意味深长地掠了眼邢武,没说什么,把一杯酒干了,晴也喝了口饮料继续吃菜。
舒寒涮了几片羊肉夹给邢武,邢武正叼着烟跟犬牙说话,旁边的花臂撇了眼突然插了句:“我说舒姐、武哥,你们干脆在一起得了,总这么拖着有意思吗?”
邢武唇边挂着的弧度突然敛了下去,弹了弹烟灰,舒寒没什么表情地从旁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细烟点上,流年和杜奇燕一脸懵逼地看看舒寒,又看看邢武,犬牙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家老姐,大黑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整个桌上,只有晴也仿若完全置身事外,还在不停吃。
花臂大概憋了挺久的了,今天这事既然提了,干脆也就说开了:“都是自家兄弟,我说话直你们也别怪我,本来就是,武哥,你妈刚才看见舒姐还开玩笑认她做儿媳,我说你就不能主动点,这事不就成了?”
邢武抬了下眸,看见晴也依然视若无睹地夹着菜,安静地送入口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突然灭了烟扫向花臂:“这一桌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舒寒低头笑了下,唇边的弧度透着几许清冷。@犬牙适时打着圆场:“和尚不急太监急,我都还没说话,马斌你今天吃错药了?”
“江老板要舒姐跟他。”
花臂的一句话让整桌人都僵在板凳上,就连晴也都停住了筷子,抬起头看着他们。
犬牙突然吼了一声:“你他妈闭嘴。”
花臂双眼猩红地盯着邢武:“我今天就要说出来,你们不是怕武哥为难吗?我不怕做这个恶人,大家一起长大,穿一条裤子,吃一碗饭,缺钱的时候,舒姐没少帮我们想办法,舒姐对武哥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武哥怎么说也帮过江老板,只要你肯点头,江老板考虑到舒姐是你女人也不会动她。”
“啪”得一声,舒寒突然将烟拍在桌上,狠狠瞪了花臂一眼,转身就往厨房走去,“砰”得把门一关。
流年和杜奇燕一副吓尿了的表情,犬牙怒盯着花臂,邢武低着头眉宇深锁。
就连大黑都愣了愣说了句:“舒姐没事吧?”
邢武把手边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晴也抬起视线,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进了厨房,门被打开了,然后又被他关上了。
晴也默默垂下眼帘,渐渐放下筷子很平静地说:“我上楼看书了。"
然后就这样走了,没人注意到她,就大黑嘀咕了句:“武哥这亲戚这时候还有心思看书啊。”
晴也回到房后关上了门,靠在房门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机械地走到窗边坐下,打开一本册子,撕下一张卷子后开始做题。
晴也一直认为自己有个过人的本事,情绪再烦躁,只要静下心开始刷题,那么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可以迅速屏蔽。
但今天,她做了两道题了,还是静不下来,甚至内心有种燥热的冲动,特别想发火不知道为什么?
在第三道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将卷子握成一团扔在桌上站起身,她猛地产生了一种很怪异的冲动,她想吃冰淇淋,现在,立刻,马上要吃到!
于是她二话不说套上外套,拿上手机和钱就下楼了,后院依然很吵杂,犬牙和花臂似乎吵了起来,大黑在劝,声音很大,她直接无视这些动静径直从前门出了炫岛。
天黑后的扎扎亭少了一些市井的气息,反而有些像80年代荒废的小镇,落寞寂寥,她几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再也不会想到这么小的破地方整天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她以为自己就是来上个一年学,她这个便宜小姨的家不过就是个寄宿的地方,她跟他们不会有过多接触,也不会因为他们受到任何影响。
但今晚,她却因为一顿饭搅得心神不宁,晴也自己都觉得好笑,她现在必须要吞一大口冰淇淋让自己脑袋清醒点。
晴也记得上次坐三蹦子去电子街的路上看到过一家甜品店,她其实不大确定那里有没有卖冰淇淋,但是她想去找找看。
邢武和舒寒聊了一会,两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都是很平静的样子,反而外面这群人吵了半天,邢武扫了一圈,问道:“晴也呢?”
流年说:“她上楼看书了。"
邢武没说话,其他人看他们出来也不吵了,见邢武脸色不大好,也就没再往刀口上捅,本来花臂的意思就是最起码这件事得知会武哥一声,至于他们怎么决定的,他当然也管不了。
邢武坐了二十分钟,起身进屋倒了杯热水,看见晴也的水杯还放在收银台上,顺便替她也倒了一杯,然而送上楼的时候,邢武愣住了,晴也并不在房间,写字台上只有一团被她握乱的试卷,他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放下水杯冲下楼。
大黑正好走进来问他怎么了?他吼了句:“不是说晴也在楼上?人呢?”
犬牙也跑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晴也不在楼上?”
邢武摸出手机就冲出了炫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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