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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愈加接近,两宗也在为二人的大典准备着。姬不负看着一堆不请自来的拜帖和礼单,不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其他打过交道的宗门便也罢了,那个幽冥鬼城的魔尊是什么鬼?
大徒弟居然背着自己做了魔界之主,若非阿音婚事在即,想来他还不会这么快坦白。
还有各大驻地的妖族,来贺理由居然是半个恩师的恩师结契大典,他们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姬不负撑着有些疲惫的额角,模糊想着关门弟子的弟子,也算是人族和妖族的引道人了吧?
那就都来吧!来多少就筹备多少!
剑圣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守门弟子每日都会送来一堆,仿若雪花堆叠的拜帖。
青云剑派虽在上次换学比试中,不慎落了合欢宗一筹,但多年积威和声名,都是弟子们长久四处走动,各种历练打拼出来的。
两个掌门一合计,不管大典在哪办,这些宾客都实在太多吃不消啊。
那就一边办一场,都在演武场设宴三日,横竖晏凌之现在修为也足够!
再者那些宾客也是他俩结下的善缘,那就让小两口来回奔波几日吧。
杜念芸乍然听到这消息,喜的合不拢嘴对秋寒玉念叨。
“既然大典是在两边办,那一床喜被怕是不够用,之前给她们绣了游龙戏凤,不如再加一床鸳鸯戏水?”
秋寒玉看着她在院里来回踱步,就跟自己当初成亲似的激动,也没理由拂了她的意。
“都行,那娘亲就等上半日,我带文瑾和翡月下山,届时一同去挑贺礼。”
“行,记得一定要挑最好的灵丝,还有大红的褥套呀!”
杜念芸的根骨膝盖经过常年调养,早已恢复了大半,修为也顺利入了脱凡境,只是性子喜静不爱走动。
一家三口和她打完招呼,秋翡月直接骑着少白下山,之后几人又换乘了节气使。
托了大寒之前浑水摸鱼的福,疾风狼群原本羡慕节气的待遇,之前数次游历也掺了一些,其他的疾风狼进去。
毕竟合欢宗弟子出手又大方,不是灵石就是美食,完全把大伙拿捏的死死的。
有心思灵活的就趁被喊节气远行时,完美混入其中蹭点好处,弟子们也分辨不出他们模样,因为狼群兽形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的。
惊蛰对于他们的行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修行不易混口吃的而已,弟子们还不用担心,想要搭乘的节气们不便。
发展到后来,有的弟子甚至都不用喊,就有在山下徘徊的疾风狼,飞快甩着尾巴冲过来,一脸热切看着他们。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拒绝这么威风凛凛,又异常热情的大狗狗!
于是都不纠结到底是不是节气了,两边都懂对方的规矩!
谢止危当牛做马上百年,终于将魔界事务告一段落,又给接班的半魔带在身边逐渐放权。
等他把继任者按在魔尊宝座上,让他先撑个半年,自己要去人界参加小师妹的大典时。
预备魔尊如临大敌惶恐开口。
“昊丞才疏学浅,怕是难以妥善处理魔界诸事。”
谢止危欣慰拍拍他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笑意。
“你可是本尊精挑细选出来的,再者若是担心撑不住,不还有其他同门吗?”
孟昊丞悟了!
这是暗示自己,可以抓着其他半魔兄弟,和他同舟共济撑到义父回来!
于是半魔神情振奋信誓旦旦道:“昊丞明白了,那就在此恭送义父!”
“好好干!”
魔尊大人一路紧赶慢赶,这才在大典前几日,出现在合欢宗的山门外。
守门弟子见他修为高深气势不俗,于是给姬不负请示后,就把谢止危迎了进去。
穿着一身漆黑衣袍的男人,乍一见到多年未见的师尊,瞬间湿了眼眶还没来得及跪下,姬不负就直接一掌朝他打过去!
谢止危仓促抵挡,口中立刻连连告罪:“师尊息怒!决明是为阿音结契大典而来!”
姬不负继续出手声音讥嘲:“以为搬出阿音来,为师便会手下留情吗!?臭小子,本尊差点以为你死外边了!”
师尊果然怒气积攒了有些年头,谢止危心里暗暗叫苦,却还不敢还手只能勉力招架。
“师尊别打了,决明知错了……”
“今儿个不让你好好长下记性,怕是连回宗的路也找不到了!”
师徒两人在殿内大打出手,谢止危最后被掌门一脚踹倒在地,捂着胸口咳出鲜血。
姬不负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道:“都是外伤别装了,起来!清竹和柔云也在主峰,自己去找你二师弟拿药。”
魔尊随手擦去唇边血迹,一脸讪笑着告饶:“多谢师尊手下留情,那弟子就先过去了,晚点再来向您请罪啊!”
谢止危话落便对掌门行了一礼,随后转身飞快去找风清竹。
路上恰好遇到捧着功法的善青,少年身姿清隽,颇有几分风清竹的气韵,魔尊几步来到他身前。
“你是何人?”
善青看着面前陌生高大的男人,也没被对方外形吓到。
他随二师伯游历多年,所遇骇人妖族不知凡几,便对谢止危拱手回道。
“弟子善青,前来找二师伯解惑,不知阁下是?”
这里是风清竹的居所,眼前之人莫非是三师妹的徒弟?
“吾乃掌门座下首徒,你当唤我大师伯。”
容貌秀雅的少年微一怔愣,立刻对他行了个晚辈礼。
“见过大师伯,您是特意回宗参加师父大典么?”
魔尊邪佞的面容都有些茫然:“柔云也要成婚了?”
就听那少年谨慎回道:“长辈私事,善青不敢妄论。”
谢止危沉默几息,这才拔高声调恍然问道。
“你是阿音的徒弟!?”
少年有点神情微妙点点头,想来大师伯或许有些误会。
“想必您久未回宗,善青斗胆,为师伯道明宗门如今情形?”
这小师侄倒是个妙人,谢止危索性放缓脚步,听着少年为他徐缓讲述……
风清竹掐着善青来访时间,刚一合上门扉转身,就见离宗多年的大师兄,背负双手含笑看他。
青年身形一顿几步迎去:“大师兄……”
话落却也不知说什么,只唇瓣嗫嚅眼眶微润。
谢止危拍拍他肩膀,带头走到院里石桌旁。
“多年未见,师弟想要喝酒还是饮茶?”
“自是要好酒招待,师兄稍等!”
善青对风清竹见了礼,默默去搬他埋了多年的佳酿。
这些年他随二师伯走过不少地方,酒量也逐渐练出来了些。
因着风清竹的姿容功法,在外时大多由他出面交涉,因此免去一堆麻烦的同时,性子也更圆融善辩了。
三人一杯接一杯,絮叨起来就没完。
风清竹虽不是话多的性子,然而毕竟也同谢止危阔别多年。
加上善青偶尔补充外间经历,谢止危得知宗门发展和口风,听着势头大好越加快慰,当即再次豪迈举杯。
“如此幸事,也该算师弟和师侄一份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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