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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两点,一行六人才到达计划的烧烤地点——接近山顶的一处开阔平地。因为大家都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儿终于到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一搭好烧烤架就都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最先吃饱的是鱼珞同学,倒不是她胃口小,只因为楚非同学和叶子期同学都像抽了风一样,你烤了一只鸡翅膀递过来,我就烤一串鱿鱼递过来,结果鱼珞同学完全没时间自己动手烤东西,只顾着吃都忙不过来呢。
最后吃饱的是叶子期同学,他开始烤了一串牛肉给苏芩,却看见楚非似笑非笑的递给鱼珞一只鸡翅膀。心里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不舒服,空落落的又像有只手在搅合。于是他又忙着烤了一串鱿鱼给鱼珞。一来二去的,和鱼珞只顾着吃正相反,他就只顾着烤了。
唯一令他觉得心里舒服的是鱼珞总共只烤了一串东西,就是他最喜欢吃的梅花肉,而且她烤完了以后还细心的沾了孜然递到了他手里,笑眯眯的说,“子期,给你吃吧,烤的很嫩的。”
虽然鱼珞贴着他耳边低声的说了句,“别得意,做给苏芩看的”他还是禁不住有些得意。
就好像自己养的小狗不管怎么对别人摇尾巴,终究还是和自己最亲热一样。
一群人一边吃一边闲扯,天南海北的,从五一二大地震聊到建筑质量,从中国足球聊到小贝的时尚历程,后来鱼珞看三个男人越扯越远了,赶紧整出来一句,“我怎么觉得传说中的挣着卖白菜的钱,操得是卖□□的心说的就是你们呢?”
大家都哈哈笑,笑完了继续操卖□□的心。
聊饿了又吃,吃饱了继续聊,等到带的东西都吃了个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于是董凯跳起来张罗着趁着天没黑赶紧搭帐篷吧。
六个人一共带了三顶帐篷,如果按照董凯的意思,肯定是一对儿一个帐篷。
月黑风高夜,山上小树林,是男人的,没有一个不想做点有益身心的活动吧?
一对儿一个帐篷?
叶子期看着董凯那张黑脸,真想撕吧撕吧烤了吃了。
这不是典型的精虫上脑吗?
怪不得董妈妈总说,跟这个儿子没少操心,就这样脑袋长到下半身,谁摊上谁操心!
本来那个姓楚的大尾巴狼明显的就对珞珞不安好心,你这不是往人家怀里送吗?
气愤啊气愤!
想到楚非□□着把手伸向鱼珞的画面,叶子期就觉得血往上涌(楚非:行,你们就埋汰我吧),他深呼吸了好几口,终于把自己满腔怒气暂时压了下去,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我们可没有你那么随便,是吧,楚非?”随后转头对鱼珞说,“珞珞,今晚上你和苏芩一个帐篷吧,记得照顾着她点儿。”
鱼珞本来正发愁呢,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人家是两对儿,她和楚非可是两个,要是让她和楚非睡在一个帐篷里,她宁愿在外面喂一晚上蚊子。
不对,不对,她是女的,凭什么她睡在外面,要出去也是楚非出去,对,如果非要她和楚非一个帐篷,她决定了,就把楚非赶到外面喂一晚上的蚊子好了。
所以此刻,叶子期这一提议真正善解人意啊,鱼珞在心里吧唧亲了他一口,随后立刻蹦起来,拉着苏芩就往一个帐篷里面钻,边跑还边说,“苏芩,这就咱俩今晚的小窝了,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等她和苏芩把睡袋铺好了出来,楚非正站在她门口,倚着一棵歪脖树。看见她,他走过来,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边说,“真该谢谢叶子期,托他的福我今晚不用喂蚊子了。”然后耸耸肩潇洒的走了,嘴角还带着明显的弧度。
鱼珞有些尴尬,她这算不算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呢?不算吧不算吧,就算是也是未遂。
爬了一天的山,鱼珞觉得全身都酸痛,所以早早就钻进了帐篷,舒舒服服的躺进了睡袋里。
睡到半夜,她听见有隐隐的抽泣声。
她本来是个一睡着了雷打不醒的人,睡眠质量可以与最能睡的小婴儿媲美,可是今天稍稍有点不同。
也许是因为环境特殊,也许是因为地上有点硬,也许是...反正绝不是在肖想某人的睡姿。
总之她睡得有些浅,一有声音马上就醒了。
抽泣声来自苏芩。
她微微皱着眉,眼睛还紧闭着,眼泪却汩汩的从睫毛缝隙中流出来。
这是做恶梦了?
鱼珞正准备推醒她,苏芩却掀了掀嘴唇,吐出两个字,“云岸”
同时,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小河一样越来越多,她的声音也是轻而破碎的,“云岸,别走,求求你。”
鱼珞怔住了。
她知道,那是一个人的名字,男人。
苏芩心里有一个男人!
一瞬间,她心里波涛翻滚。
忽而替叶子期觉得委屈,那样萌萌可爱的子期,怎么就不能让你全心全意呢,你心里竟然这样想念着另一个男人!
忽而又有些担心,子期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他知道了该是会很伤心吧?
忽而,又有些为难起来,该告诉子期吗?也许,那个叫什么云岸的只是她的过去,而他才是她的现在和未来呢?
然后另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如果她心里有别人,会不会,有那么一丝可能,她会放弃子期呢?那我......
好吧,这个念头很无耻,很备胎,很小三。
可是,它却像是春天的小草一样,一旦冒出头来,就蓬勃的疯长起来。
后来的时间,鱼珞一直都在看着苏芩的脸发呆。苏芩哭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然后睡得很安静,没有再说一个字。而她却睡不着了。
她一会儿想着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就算她心里有别人的影子又怎么样呢,只要子期喜欢她,她就应该帮子期刺激她一下,让她把心收回来;
可是下一秒钟她又想,凭什么啊,我是圣母吗?我长得像月老吗?你在子期脑门子上打了标签吗,为什么我就不能争取一下呢?
就在她这么乱七八糟的矛盾中,手机震动了两下。
“小金鱼,去看日出吗?楚非”
“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相比胡思乱想走火入魔,看日出显然更有建设性。
鱼珞蹑手蹑脚的钻出帐篷,楚非还是倚在白天那棵歪脖树上,抱着双臂微眯着眼睛。
她转头看看他和叶子期的帐篷,“他...我是说,他们,不叫上他们一起吗?”
然后眨眨眼,“还是算了。”
那个人,你叫他现在起床,还不如杀了他呢。
以前上学的时候,人家一个闹钟可以叫起来,他要一排闹钟。后来一排闹钟也不行了,就让她打电话叫他。然后每次接了电话就说,“珞珞,你杀了我吧。”
于是挥挥手,“不管他们了,咱们走。”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一个声音,“珞珞,你去看日出都不叫我。”
真是说子期,子期到。
明明他脸上带着萌萌的笑容,可莫名的,鱼珞就觉得他的语气有些幽怨,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类动物。
*****
在山顶看日出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先不说日出那一刻的盛大场面,就说在寂静中吹着晨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象着自己的整个肺部被清爽的空气拂过,洗的干干净净,就觉得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尤其是,身边坐着那个人...
不是左边那个,是右边...
鱼珞侧过头去看叶子期,正好他也转过来看她。
他的眉眼间还有睡意,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眨眼的时候柔软的拂过下眼睑,毛茸茸的分外可爱。
某个镜头突然闯入脑海,鱼珞的脸一红。
偏偏叶子期这时候眼神好的惊人,他挑挑眉,有些惊讶,“珞珞,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说着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谁发烧了,说那么大声。
鱼珞一歪头躲了过去,故作平静,“我没事,可能刚刚睡得有点热。”
楚非在另一边很轻的笑了一下。
是那种带着了悟的笑。
鱼珞的脸更红了。
最讨厌那种具有超人的洞察力神马的人了!
叶子期就不这样招人烦,他只是很可爱的带着点小迷糊的点点头,“我也是。”
你看,果然我的子期乖一些吧?
于是,鱼珞控制不住的又转头去看叶子期。
这时候太阳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金红色的边缘,有淡淡的金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柔柔的,不强烈,却把他的轮廓勾勒的一半明亮,一半落在阴影里
。
这阴影使他的脸带上了一点温柔而神秘的气息,吸引着鱼珞不自觉的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
于是她就这样做了。
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悄悄把她朝另一侧稍稍带了一下。
楚非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鱼珞,我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
鱼珞刷的转头看他,他的眼神明暗不定。
然后他看着鱼珞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确实发现了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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