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艺的解压方式与众不同，宋晏明也从未令她失望过。

    他们在迎合彼此和找寻各自的疯狂原始欲望之间形成了高度契合。

    不死不休……

    最终许艺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宋晏明则是到了阳台上，给蒋青打了个电话过去，顺便跟宋团团聊了几句。

    宋团团小朋友已经会说一些很简单的话了。

    比如，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亦或是，饼干，薯条，披萨……

    三个字的，有时候也会说，比如谢谢你，搬凳子，阿姨呀……

    词汇量很少，但基本上通用，要是遇到不会说的，宋团团小朋友会大声叫，“啊！啊！”

    然后指着她要想要或者想要表达的东西，等着大人来猜……

    蒋青有这个闲工夫陪她，每天都将她打扮成公主，一屋子都是漂亮的裙子，白色的和白色的挂在一起，棉质，纱裙，各个颜色的都分开。

    宋团团小朋友正到了最喜欢弄脏自己衣服的年龄，有时候一天下来，裙子都要换十多件。

    蒋青惯着她，让她随时看上去都是一尘不染的……

    宋团团小朋友还很喜欢花，但她不喜欢带刺的花，喜欢兰花。

    宋文斌的家电生意一直都做得很好，开业后内部的一些程序全都由宋晏明的公司操作，实现了父子俩的双双盈利。

    他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带着宋团团和蒋青去逛街，让她们拼命的买，宋团团喜欢的玩具和衣服都可以全部拿下，有一次宋文斌带她去商场，宋文斌问她。

    “我们家团团喜欢哪一件？”

    “都喜欢。”

    于是宋文斌干脆买下了整个店的童装。

    尽管蒋青和宋团团都是爱逛街的，却也花不完这么多钱。

    宋文斌闲来无事，便开始了收藏兰花。

    他开始收藏兰花的那一天，也是宋团团爱上了摧残兰花的开始……

    宋文斌买了就被薅买了就被薅，每天重复着让孙女薅兰花。

    宋文斌跟蒋青开玩笑，“团团这么喜欢兰花，以后就取个名字叫兰花吧。”

    蒋青不悦道，“这么土的名字，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被蒋青说了一通，宋文斌也不敢继续提了。

    宋宴明打视频的时候，就看到团团一直在薅兰花，满屋子里的兰花各式各样。

    “爸爸……”

    团团手里抓着一支兰花，揉成泥，想要隔着视频递给宋晏明。

    “有没有想爸爸？”

    “想……”

    “爱不爱爸爸？”

    “爱……”

    “喜不喜欢爸爸？”

    “喜欢。”

    “真乖。”

    宋晏明看着宋团团，越看越像许艺小的时候，他的心也不知不觉飘回了那个属于他和许艺的鲜活的过去。

    和团团聊完天，宋晏明让蒋青接电话，“妈，问你个事。”

    “嗯，你讲吧。”

    “许艺奶奶去世前，跟你说了什么？”

    许艺那时候没有回去，所以老太太走之前，只有蒋青一个人去了，后事也是蒋青帮忙办的。

    蒋青听到宋晏明突然这么问，好奇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想到这里来了，好奇。”

    蒋青正好也没什么事，正好跟宋晏明聊一聊当年的事。

    当年她到山里做慈善的时候，许艺引起了她的注意，蒋青有女儿，所以对小姑娘格外的爱护。

    加上许艺很是可爱，大大的眼睛，站在人群中很容易就能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

    蒋青一直都有注意到许艺，但是许艺并没有主动过来问她要吃的，她当时被一群大山里的孩子围住，也腾不出时间过去与她说话。

    等到小朋友们都领了东西离开了，蒋青也累得满头大汗，注意到了站在远处一直看着的小女孩。

    许艺头发乱糟糟的，又瘦又小，脸上因为冬天气候干燥而没有得到滋润，蒙上了一层干巴巴，皱皱的，类似于熬了一锅米汤，最上面的那一层米汤油。

    大冬天的，她身上穿着很单薄的衣服，蒋青看她一眼，便不由得心疼起来。

    “有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怎么不排队过来拿呀？”

    蒋青主动问她，说道，“我刚才就看到你了，你怎么不过来？”

    她不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姑娘，你妈妈呢？”

    “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蒋青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不在了？”

    “他们不喜欢我。”

    许艺可怜兮兮的样子，“阿姨，抱抱……”

    蒋青连忙将她抱了起来，给了她许多的好吃的。

    后来和她在一起待了一会儿，随后问村长，得知许艺说的都是真话，她爸爸妈妈确实很早的时候就不在了，跟着一个老奶奶相依为命。

    蒋青待了一天，发现老奶奶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这个孙女，便主动找到了老奶奶谈，想要资助许艺读书的事。

    在她看来，许艺是个好苗子，要是因为家庭情况而得不到出头，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太过残忍了。

    当蒋青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时，老奶奶连忙说道，“你要是有条件，你就把她带走吧，我岁数大了，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蒋青一听这话，一阵错愕，许艺突然在这时候抱住了她的胳膊，“妈妈……”

    一声妈妈，让蒋青动摇了。

    这是一个从小父母双亡的孩子，对亲情的一种渴望啊。

    蒋青总是这样，问她话，她说不到重点上去。

    这些宋晏明早就已经知道了。

    “妈，我刚才问的问题是，许艺奶奶临走时跟你说了什么？”

    “你别着急啊，你听我慢慢说……”

    蒋青只好又说到了许艺奶奶去世前发生的事，那时候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形如枯槁……

    她知道许艺来不了，有些难过。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要交代的，你跟我说吧，孩子过不来。”

    “那边……”

    老太太指着一个角落，蒋青走过去一看，是个大木柜，“是这里吗？”

    老太太点头，蒋青将大木柜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熏得蒋青顿时无法呼吸。

    “老人家，这……”

    “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