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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一il老公你听我狡辩。”骆舒阳的人形立牌杵在门口,阳光开朗大男孩笑得清爽灿烂,八颗白牙耀眼。
司绍廷单手插在裤袋里,颀长的身形姿态闲适,“嗯,你狡辩。”
姬桃给纸片人门卫转了个方向,让他面壁,顺便带上门,“他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
那晚要不是及时遇上了骆舒阳,以她没钱没手机、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甚清楚的迷茫状态,说不好就耽误了救治奄奄一息的姬发发。算起来,骆舒阳是姬发发的半个救命恩人。
骆舒阳自己养的四只猫咪也都是收养的流浪猫,作为资深铲屎官,还给她科普了不少科学养猫的知识。
平日里她在网上发姬发的照片视频,骆舒阳少不了会点赞捧场,有粉丝戏称,他应该算发发的干爹。
不过骆舒阳为人挺有分寸,倒是没有衍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言。
“他在这里,主要起一个造型上的作用震慑一下撬门进来的不速之客。”姬桃若无其事地觑了眼男人的侧颜,“我一个年轻女孩子独居很危险的嘛,免费的门卫不用白不用,能把坏人吓一跳,不就多一分逃脱的机会?”
要是有人撬开门,冷不丁的对上一个笑得傻不拉几的男人,是很难不被吓一跳。
司绍廷睨了她一眼,抬手捏住她的脸蛋,轻笑了下,“你慌什么,司太太?”
谁慌了啊。
姬桃撅着唇咕哝,“还不是怕你误会嘛。”
“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
难道你觉得你很讲道理吗。
话虽没有说出口,可是从她睨视他的眼神里明明白白的传达了出来。
生动娇俏的小模样,让人禁不住心底发软。
只是回想起那晚他找到宠物诊所,站在玻璃门外,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画面,那熟络的氛围不似初见的陌生人。
终究有一股淡淡的不爽萦绕在胸腔间。
一种略显矛盾的心态,有东西能及时将她的注意从程筱宁的那些谎言里转移开,让她不沉浸在难过之中,不乏是一件好事。
然而那东西是一个专业会哄女人开心的男人,到底不那么令人愉快。在看到这个不知道在她的房里站了多久的立牌后,那股不快更加难以忽略。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似乎都爱花痴追捧这些偶像明星。
巧合与否,她给猫咪取的名字,还是对方演过的角色。
“我看你跟他挺聊得来的。”司绍廷眸光落在她的脸上,状似不经意的问,“喜欢的明星?”
屋子太久没有人住,积了不少灰尘。姬桃撸起袖子,“还行吧,我看过他走红的那个校园偶像剧,
演一个深情的学霸校草,还满帅的。”
“是么。”男人半眯着眸,神色淡淡的,“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学霸。”
“多正常啊,混演艺圈的能有几个真学霸啊,还不是靠脸吃饭。”姬桃道,“而且那不正说明他的演技不错嘛,学渣能演出学霸的聪明劲儿来”
她侧脸看向脸色越来越黑沉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不过这不是他最大的优点你知道他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还滔滔不绝起来了。
司绍廷盯着她兴致勃勃的小脸,冷着脸不咸不淡的道,“不知道。”
这男人吃起醋来,怎么瞧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傲娇味儿,不同于平常优雅矜贵的模样,显得有点孩子气,特别的…可爱。
姬桃抿着唇憋笑,仿若未觉,像上头了一般特别起劲,“长得帅身材好就不说了,在我眼里,他最大的优点就是”
她瞧着男人不善的脸色,笑靥倏然绽开,“他不要钱呀!”
“兢兢业业的24小时站岗,不吃不喝全年无休,堪称保安中的007。”她笑吟吟的指着面壁纸片人,
一脸的精打细算,“而且他还有剩余价值,现在用不上了,回头把他挂到闲鱼上,估计还能卖个几十块钱。”
ilJ1司绍廷低眸就这么瞧着她,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坏了,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姬桃吐了吐舌头,正要安抚,男人倏然伸手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拽了过去,低头吻了下来。
他显然是不高兴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故意使坏逗弄他,还是真的吃醋,又或是两者兼有之。
与其说是吻,倒更像是在啃咬她他没有深入,只是唇舌厮磨,用牙齿咬着,轻舔着,力道始终控制在疼与不疼濒临的边缘,似是惩罚,又像是刻意的诱引,却偏偏厮磨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喜欢他的长相,嗯?”
低低的质问声缠绕在唇齿间,姬桃晕晕乎乎的下意识想摇头,却又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声气愈发的低沉,“他长得帅,身材好?”
“"
她睁开眼眸,午后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这间狭窄老旧,曾经是这茫茫都市中她唯一的容身之所里,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她曾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过上百个日夜。
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在这茫茫的人世间,她有了真正的归属。
他的怀抱里。
姬桃看着男人近在咫尺透着不悦的俊脸,心口蔓延开密密麻麻的绵软。
贵公子出身的男人,估计一辈子都没踏进过这样简陋的住宅吧。
狭小的空间仿佛一下被他占去大半,他与这遍布灰尘、墙壁油漆剥落的环境,格外的格格不入。
曾经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却成了最亲密的恋人。
“不喜欢,”她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主动的亲吻他的薄唇,低喃,“我只喜欢你,司绍廷,我只爱你.
"
轻软的嗓音说着世间最动听的话语,司绍廷微微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上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刮过,每一个器官每一份神经都为之荡漾,为之震颤。
抱着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用力收紧,恨不能将她揉碎,一点一滴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再也没有与他分开的机会。
“再说一遍,桃桃,”他闻着从她肌肤里散发出来的馨香,暗哑的嗓音贴着她的唇瓣,近乎祈求,
“再说一遍好不好?说你爱我”
他得到了回应,柔软却坚定,“我爱你,全世界我最爱你。”
当初被接去岑家的时候,重要的用得上的东西姬桃都已经带走了,剩下的只有一些留之无用、扔之可惜的鸡零狗碎。
与其说是收拾,不如说是清理。
司绍廷拿起一个约莫一尺来长的黑色铁笼子,“这是什么?”
姬桃扭头看了一眼,答:“米奇不妙屋。”
司绍廷挑眉,“不妙屋?”
“捕鼠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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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先生脸色青黑,十分嫌弃的把笼子放下了。
果然是贵公子,特别厌恶老鼠蟑螂这些脏东西。姬桃眨巴着眼睛,“来沐城头一年冬天,我租的那个公寓闹米奇,我就买了这个米奇不妙屋,九块九包邮,抓到一只米奇,本来准备就地处决的。”
“可那会儿不是快过年了嘛,见血光多不好,再说我一个人过年也怪寂寞的,就想着不如先留它一命,养几天做个伴。等过完年再杀。”
没见过养老鼠作伴的。
心口涌起无尽的怜惜,司绍廷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就见她小脸一垮:“可是它真的好臭啊!”
姬桃皱了皱鼻子,“我算知道为什么没人养米奇了,而且仔细一想,万一有什么病菌呢?只好加急送它回天上的迪士尼,然后全屋消毒了。哎,大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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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九块九包邮的米奇不妙屋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姬桃把它和其他一些还能用的物件留在了门口,有谁用得上的话,可以捡走。
“你不怕那些东西么?”司绍廷早就发现,他的小妻子的胆子大得不像话,发生过命案的凶宅都敢住。“寻常女孩子看到这些,不是都吓得尖叫么?”
“怕也没用啊!我妈妈超级怕这些,小时候家里进虫子,都是我处理的,习惯了。”姬桃锁上门,挽起他的手臂,“而且你没看到我墙上挂的国旗吗?建国后不许成精,也不许闹鬼!”
她抬起尖俏的小下巴,“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信仰元素周期表第79位!真有鬼也得给我乖乖掏钱分担房租,别想白住!”
清甜的嗓音充盈在楼梯间里,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尖发痒。司绍廷忽然顿时脚步,眯起眼眸,直直的看着楼梯间拐角的一处。
薄唇低低的吐出一个字,“鬼。”
他俊脸上神情凝重,姬桃的小心脏猛的突突一跳,下意识的扭头,“哪儿?”
“你看不到么?”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姬桃的后颈发麻,“真的假的?你别吓我。”
“真的。”司绍廷压低着声音,“是个女的。”
他严肃的模样不似作伪,姬桃的心里是真的开始发毛了。
她的那间屋子,之前被丈夫杀害的,就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楼梯间光线昏暗,空气好像变得阴冷起来。男人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很紧,一副不可轻举妄动的态势,姬桃也禁不住紧张起来,朝他的怀里缩了缩,小小声,“你别骗我啊你真的看到,呃,东西了?”
男人皱着眉头,声音依然压得很低,“你真的看不到?”
姬桃被他凝重的语气弄得更紧张了,摇摇头,“到底在哪儿啊?”她抓住他的手,“要、要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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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掉了,缠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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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桃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点发颤,“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什么鬼敢缠你,我才不信。”
说着就拉着他的手想赶紧离开。
男人纹丝不动,大掌抚上她的发顶,嗓音很轻柔,“没有骗你,不是就在这儿么?”
他低头看着她,薄唇勾着笑,“就是这只可爱鬼,说是要缠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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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
姬桃攥起粉拳捶他,“这儿也有一只!讨厌鬼!”
男人笑着搂住她,任由着她捶打,低醇的笑声在昏暗老旧的楼梯间里回荡。
“讨厌鬼要缠你一辈子了,认命吧小桃子”
天气一日日冷起来,姬发发一身的长毛也一日日膨胀起来,胸脯前围起了厚厚的毛围脖,大尾巴更是蓬松爆毛,让狐狸尾巴都相形见绌。
蹲坐在猫爬架上,犹如一座小雪山,高贵又威武。
姬桃早早的给它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小衣服,就等着冬天穿。
“来来,宝宝看这边~”
大王就要有大王的排场,姬桃给它穿上了专门定做的玄色周天子冕服,头上戴着十二旒冕。
合乎周礼。
金砖也裹上了配套的冕服,戴着同款的小旒冕,立在姬发发的旁边。
然后被发发大王伸出爪子,无情地推倒了。
这组照片和视频分享到网上,赛博姨姨们吸得如痴如狂:
【大王威武!吾王千秋万岁!】
【大王的叫声好夹好奶,反差萌啊啊啊!它刚是不是叫我麻麻了?天杀的猫贩子,我哦是桃桃啊,那没事了(;工)】
【大王的这个猫爬架这是一整个城堡吗?我去,太宏伟了吧,比我的卧室还大发出了没见识的声音.jpg】
【武王发发推翻了金砖砖!难道金砖砖竟是纣王?!】
【龟丞相何在?听闻龟丞相惹怒大王,被开膛剖腹了,是真的吗?】
龟丞相之前被姬发磨爪子划破了肚皮,棉絮都冒出来了。但是经过曾妈的巧手缝合,保住了一命。
姬桃po上了姬发发仰躺在乌龟壳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照片,回复:【龟丞相伤愈,依然在为大王鞠躬尽瘁】
赛博姨姨们十分感动:
【龟丞相实乃忠臣!社稷之幸啊!】
【大王长大了好多哇,之前趴在龟丞相身上小小的一坨,现在是大大的一坨了】
【Big胆!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武王陛下!我们大王明明是一滩!】
【不对,是一辆,半挂卡车!】
【分明是一桶,煤气罐罐!】
【俺觉着应该是一头…】
姬发发并不知道赛博姨姨们为它的量词争得如火如荼,扭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沙发边,夹着嗓子咩咩叫着,不停的蹭姬桃的腿,拿蓬松的大尾巴扫它。
前几天带它去体检的时候,医生表示它有点偏胖,建议适当控制一下饮食。
这两天姬桃削减了它的零食,于是它时不时就要来装可怜要吃的。
“咩唔~喵~”
小夹子音夹得人心都要化了,软软的身体蹭来蹭去,漂亮的异瞳清澈又无辜,姬桃哪里受得了,
脚尖戳了戳身边的男人,“去给它拿点儿吃的吧,孩子起码有五分钟没吃东西了,都饿瘦了。”
司绍廷瞥了这心软的小女人一眼,从沙发上起身。
姬发得偿所愿,立马屁颠屁颠的往厨房的方向跑,蓬松的长毛晃荡,像颗跳跃的大毛球。
哪知男人又坐了过去。
小猫咪跑出半个客厅远,才发现人没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喵呜?"
男人老神在在地倚在沙发上,姿态闲适慵懒,仿佛未曾动过。
“喵呜~”姬发走了回来,再次施展夹子大法,蹭了姬桃又蹭司绍廷,来回往返,“喵呜~”
眼看孩子急得都快要说话了,司绍廷再次站起身。
姬发发兴奋地扭身就跑,脚步轻快。
跑出半个客厅远,再次发现不对。
转头回望,男人依然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跟上来。
“喵呜~”姬发发有点委屈,叫声也更夹了,大尾巴扫着男人的裤腿,“咪呜~咩~心”
姬桃拿手机拍摄着,忍笑忍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只见男人再度站起身,姬发发再一次兴奋的扭头就跑。
不过这一回,小猫咪好歹学聪明了一点,只跑出了几步路,就回头检查他跟上来了没有。
自然是没有。
“噗哈哈哈哈!”姬桃忍不住笑弯了腰,“发发你这个笨笨小猫,怎么会有小猫咪连着被骗三次啊!”
她抱起姬发发,在它笨笨的小脑袋上连亲了几大口,又捞起它的小爪子邦邦揍了男人几下,“坏爸爸,欺骗我们单纯天真的小猫咪!”
司绍廷抬手摸了摸猫头,波澜不惊的开腔,“我是帮它增加运动量,顺便教它一课,不要轻易相信人类,免得以后出了社会被骗。”
姬桃笑得不行,“什么出了社会我们发发大王又不要当社会猫!”
“喵呜~”发发大王很忧桑。
为了不失去小猫咪的信任,最终还是由不做人的司先生给它喂了一些零食。
晚间司绍廷有个应酬,回到别馆时,夜色已经深沉如墨。
明天是他的生日,今日席间免不了有人拿这个由头敬酒。
往年他并不会大肆庆祝生日,今年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这些天,他的小妻子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不知道他的生日似的。
出于一种莫名的心态,他也没有出言提醒她。
或许她真的不记得吧。
到底有一层淡淡的失望。
几杯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倒,司绍廷捏了捏眉心,迈着长腿上了楼。
卧室里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光暖黄。
姬发大剌剌的躺在床上,睡得四脚朝天。听见他进来,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啊呜”了一声作为打招呼,顺势张大嘴打了个呵欠,蓬松的大尾巴轻甩。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司绍廷伸手揉了揉猫肚皮,抬脚走向浴室。
水声骤歇,他刚走近,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啊!”打开门,冷不防的对上一道高大的人影,姬桃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抚着胸口嗔道,“你搞什么呀!”
浴室里雾气氤氲,她的脸蛋粉扑扑的,肌肤水润吹弹可破,体香混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
一双含嗔的杏眸像是要滴出水,水灵灵俏楚楚的立在那里,出水芙蓉一般的鲜嫩。
身上裹着粉色的浴袍,像一个待拆的礼物。
不记得也罢。司绍廷低眸看着眼前鲜嫩可口的小女人,漫不经心的想,她不给他准备礼物,那他便自己来拆好了。
共同生活这么久,对彼此的了解足够深入,姬桃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翻滚的欲念,比窗外的夜色更加浓沉。
还不待她开口,男人俯身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长腿两步走到床边。
后背深深的跌落入柔软的床垫中,她的浴袍腰带只是随便系了一下,这一下全散开了。
雪白细腻的柔软,晃得人眼花缭乱。
姬发机敏的跳下了床,在床下晃着尾巴喵喵叫了两声,无人搭理它。
姬桃的脑子摔得还有些晕乎,男人颀长的身形便覆了上来。
犹如燃烧的火焰,瞬间呈燎原之势。他的呼吸又重又紊乱,姬桃在他的唇舌间尝到了酒精的味道,火热的仿佛要将她整个燃烧殆尽。
“不行…”她抬起腿用膝盖抵住男人的胸腹,咬着唇摇了摇头,“你现在要的话,待会儿你会后悔的。”
司绍廷的嗓音沙哑得一塌糊涂,也性感的一塌糊涂,俊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还有一丝压抑和隐忍,“后悔?”
姬桃的意志没有那么坚定,只是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强撑着拒绝,“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她软声劝哄,“你身上好大的酒味,还有烟味,先去洗澡好不好嘛?”
司绍廷眯眸盯着她,没有在她的脸上找到嫌弃的痕迹。
借口。
催他洗澡是假,她不过是想拒绝他。
他就这样盯着她,一言不发,仿佛暗夜里的猛兽盯紧了猎物,姬桃的心里有些没底。
算了,他实在想要的话就由着他吧。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身上忽然一轻。
男人从她身上起身,转身去了浴室。
淋浴的水声旋即响起,姬桃半撑起身体,眨了眨眼睛。
好像,生气了呀。
司绍廷关上淋浴,随手扯了条浴巾围在腰间,走出浴室。
卧室里已经没有了人,他的脸色微沉,余光瞥见地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那是一个莹光的小箭头,沿着箭头的方向向前,旋即是更多的箭头,一路引着他穿过走廊。
在楼梯的角落里,箭头指向的地方,立着一个小册子。
不足掌心大的小豆豆本,翻开,里面全都是他们的照片。
第一张是结婚证里的那张红底照。他面容冷淡,她望着镜头,抿唇微笑。
是那种营业式的笑容,漂亮,虚假。
后面是婚后的照片。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拍的他,更多的是合照自拍。
游艇,马场,餐厅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密室逃脱里,游戏厅里抓娃娃她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小表情,小鸟依人一脸陶醉的靠在他的肩头上,撅着唇像小鸭子似的亲他的脸颊,趁着按快门的瞬间忽然坏笑着挠他的痒司绍廷翻看着,唇角扬起的弧度愈来愈深。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上面用粉色的水彩笔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内里写着四个娟秀的字:
未完待续!!!
三个感叹号。
未完待续,多么美妙的四个字。
@他们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长。司绍廷轻笑着,跳过第一页又翻看了一遍,这才将小册子收起,跟随着箭头下了楼,来到起居室。
悠扬的钢琴声从门内流泻出来,他驻足倾听了一会儿。
似乎是Taylor Swift的LoveStory.
他记得几句歌词。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罗密欧,带我走吧,一起去到一个仅有彼此的地方)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我一直在等待和你一起逃离束缚)
You'll be the prince and I'll be the princess(我们会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快乐地在一起)
一道红衣的窈窕背影坐在钢琴前,琴声流泻。
她满头的青丝随意的垂直而下,落在纤细的腰间,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头上还有两只狐狸耳朵。
哪儿来的小狐狸精。
姬桃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指尖在琴键上轻轻一划,一串清脆的音符跳跃流淌,她咬着唇瓣,媚眼如丝,缓缓地转过脸来。
下一瞬,目光落在长身半倚在门框上的男人身上,酝酿好的情绪一下破了功。
“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嘛!”
他整个赤条条的,只在腰间随意的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堪堪挡住了关键部位。暴露在灯光下的肌肉线条匀称,腹肌块块分明,腰侧漂亮的人鱼线蔓延向下,隐匿入浴巾中到底谁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啊!
司绍廷挑眉,“自己家里,又没有别人,穿什么衣服?”
曾妈今天休假,家里是没有别人。
可是“果然是讨厌鬼,害人家的戏都要演不下去了”
她起身轻旋着扑进他的怀中,脚步轻悄曼妙,身上红色的轻纱裙子飘逸,毛茸茸的大尾巴拖在身后。
司绍廷将人搂住,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耳朵,薄唇噙着笑,“你是哪个山头来的小狐狸精,闯进我家里来想做什么,嗯?”
“这里是你的家吗,这位先生?”姬桃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咯咯娇笑着,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呵气如兰,“我很喜欢,送给我可好?”
司绍廷低眸盯着她,“喜欢我的家,还是喜欢我?”
他喜欢听她对他说情话,姬桃咬着嫣红的樱唇,眼角挑出一抹潋滟的弧度,娇音又软又媚,“都喜欢都给我吧。”
男人却拿起了乔,沉暗的眸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低低沉沉的嗓音兴味十足,落在她的耳畔:
“那狐狸精小姐,拿什么来交换?”
姬桃单手勾着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骨碌碌的转了转,狡黠得宛如一只真正的狐狸精。
她玉手抚上男人赤裸的胸膛,唇瓣贴向他的薄唇,隔着薄薄一张纸的距离,娇嗲的气声宛如情人间的私语,“听闻司先生的生日到了,我带了一份礼物,就藏在我的身上”
玉手向下,牵起男人修长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身上,妩媚潋滟的眼眸直视着他,“你来找呀,找到了,就是你的”
游走的掌心不紧不慢,所过之处,勾起一团团惊心动魄的火苗。
良久,那只手顿住。
轻纱裙摆之下,纤细的大腿上,绑缚着一根蕾丝丝带。
一个长条形的小盒子紧贴着大腿内侧,别在丝带上。
“呀!”姬桃张大了眼眸,佯作惊讶,声气因着男人的动作而带着颤音,“让你找到了”
那是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根据形状,司绍廷猜测或许是钢笔一类的东西。
钢笔也不是没有别的玩法他一只手搂着女人的纤腰,单手打开盒子,眸光扫过,却是微微一怔。
盒子里排列着五枚玉石。
确切来说,是五颗玉石雕制而成的骰子。
羊脂玉洁白温润,莹透无瑕,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愈加油润坚密。
五颗骰子,一颗六面,一颗八面,一颗十面,其余的两颗则是十二面。
司绍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那颗六面的骰子,把玩端详着,英挺的眉梢高高的挑起。
六个面上分别雕刻着一个英文单词:Kiss,Lick,Stroke,Suck,Blow,You Choose。
那是六个动作指令:吻,舔,抚,吸,吹,任意选择。
姬桃蜷缩在男人的怀里,不敢跟他对视,闭着眼睛将红得快要渗血的小脸埋了起来。
因为实在害羞,所以定做的时候,上面雕刻的文字她选择做成了英文的。
不是母语,感觉似乎就没那么羞耻了。
然而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如有实质,仿佛要将她融化,姬桃害羞得整个人都红透了,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轻笑声,继而是玉石碰撞的轻响,显然他在检视其余的几枚骰子。
那枚十面的骰子上雕刻的分别是十个部位:Lips,Ears,Neck,Nipples,Fingers,Below Navel,
Inner Thigh,Toes,Ass,XXX。
嘴唇,耳朵,脖子,R头,手指,脐下,腿内,脚趾,臀部,以及最隐私的部位。
另一枚八面的骰子则是地点:Bedroom(卧室),Balcony(阳台),Shower(浴室),Car(车),Kitchen(厨房),Garden(花园),Window(窗户),和一个自由的“?"。
余下的两颗十二面骰子,上面雕刻的不是字,而是画。
两个小人,各种姿势。
怀里的小狐狸精已经快要冒烟了,司绍廷手指间把玩着玉石骰子,薄唇贴着她红透如血玉的耳朵,“你们狐狸精都这么会玩么,嗯?”
@小狐狸精害羞装死。
司绍廷拉起她身后的尾巴,用尾巴尖扫了扫她的脸颊,笑意在胸腔中震荡,“春宵苦短,不如我们先来玩一把,让小狐狸先掷可好?”
小狐狸精继续害羞装死。
毛茸茸的耳朵都歪倒了一只。
他低笑着牵起她的小手,将动作和部位的那两枚骰子塞进她的手心里,“先玩个简单的。”
玉石温润光滑,姬桃回想起骰子上的内容,头皮发麻。
她家司先生显然很喜欢这份礼物,她不用睁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兴致勃勃。
是他的生日呢。
心口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柔软,姬桃抬起手,将骰子丢了出去。
羊脂玉石在地毯上咕噜滚动,很快停下。
丢出去的瞬间,她才想起来,好像忘记确认游戏规则了。
确切来讲就是是她投,他来执行,还是谁投谁买单?
“Lick。"
男人低沉的嗓音念出了第一个结果,继而是第二个。
@“Inner Thigh。"
隔了一层不甚熟练的语言,姬桃还没反应过来具体的意思,身体便被放平在了沙发上。
“这里。”司绍廷的手向下摸去,进而是唇,感受到女人抑制不住的喘息和颤抖。
薄唇贴着她的肌肤,性感沙哑的嗓音满满都是逗弄的低笑,“宝宝别抖,还没开始呢…”
时针转动,不知不觉已经划过午夜。
姬桃鬓发湿透,懒懒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看着他透着餍足的俊颜,一颗心仿佛被填满。
“司先生,生日快乐。”
她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笑靥明绽。
“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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