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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这台钢琴其实有些年头了,妈妈买来的时候就是二手,一直很精心的保养,每年都定期调音。
平日里她还会接些钢琴私教课,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就是这台,”手指从黑白琴键上抚过,一个个清脆的音符流淌出来。姬桃的鼻子一酸,“这个就是我家的…你是怎么找到的?
刀她想起之前跟他说起自己当初变卖家里的东西时,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值钱的大件,她眼睁睁的看着二手回收的人上门来将钢琴打包拉走,那个画面仿佛刻印在她的脑海里,时不时还会浮现起来。
他听着,只是好像很不经意地问了句,是什么型号的钢琴。
司绍廷摸了摸她的头发,“想找总是能找到的。”
可是卖出去都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二手商肯定又转手卖给了别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姬桃从来没有想过,还有能再见到这台钢琴的一天。
“怎么又哭鼻子了。”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擦去涌出她眼眶的泪珠,低沉的嗓音很温柔,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再哭,眼睛又要肿成桃子了。”
姬桃也不想哭的,她明明不是个特别爱哭的人,从前一个人的时候,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吃了再大的亏,她也很少会哭。
顶多会在想妈妈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的打湿枕头。
她想停下来,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一双朦胧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扑簌下坠的泪珠却怎么擦都擦不完。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她跟李淞夏私下闲扯的时候,曾经自我吐槽过,他们之间的婚姻关系,更像是一种钱色交易。
他随随便便娶了个女人,有几分姿色,正好能入他的眼,就像大伯说的,男人贪恋美色,能用好用当然就肆意的用着。
想要她对他上心什么的,无非是男人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祟,想要自己娶的女人心心念念都是自己,从身到心都想占据。
她反正也不讨厌他,跟他维持关系并不难。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还算挺清醒、挺现实的那一类人,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很识相纯爱战士谁爱当谁当去,能享受的她反正先享受了。
哪天享受不到了,顶多一夜回到解放前,但总不至于太伤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一次又一次的。
让她怎么守住心中的天平他从前跟程筱宁在一起的时候,对程筱宁也是这么好的吗?
她的眼泪越掉越凶,司绍廷都不知道女人细伶伶的躯体里怎么能装得下这么多的泪水,当真是水做的么?
一滴滴的烫得人心口发疼。
他明明是想要哄她开心,不想她每每忆起已故的母亲那些失散的物件,再那样的遗憾难过。
司绍廷轻叹着,手捧着她湿漉漉的脸,低声哄劝,“不哭了好不好?一会儿把客厅淹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钢琴也要被冲走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看把我们小桃子都哭成咸味儿的了”
姬桃看着眼前温声哄着她的男人英俊而温柔的脸庞,他在家里穿的很休闲,领口的扣子敞开着,
比起在外面衣冠楚楚,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散漫不羁,温柔之外多了令人心动的性感。
低低哄慰着她的嗓音磁性宠溺,仿佛她是什么唯一的珍宝一样。
太过蛊惑人心。
这一瞬间,姬桃心想,偷就偷来的吧。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端庄大方的千金大小姐,偷了别人的男人又怎样。
鸠占鹊巢又如何,算鹊倒霉。
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泪珠总算渐渐有了止住的趋势,司绍廷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她乖乖的任由着他动作,长长的卷翘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看上去楚楚可怜的,让他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知道罗密欧与忽必烈吗?”
她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司绍廷难得的一怔,“什么东西?
J姬桃吸了吸鼻子,手指抠着他衣襟上的扣子,“罗密欧与忽必烈的,爱情故事。”
l”
司绍廷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那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不是的,”姬桃坚持道,“就是罗密欧与忽必烈。不信你可以上网搜,大元皇帝忽必烈听说了遥远的意大利的男子风流俊美,非常向往,于是他就化名以宗教交流的名义出使罗马,不久就在意大利维罗纳的一次舞会上遇见了贵族少爷罗密欧,一见钟情。”
“罗密欧也同样与忽必烈一见钟情,但是忽必烈肩负着征服欧亚大陆的天命。罗密欧的蒙太古家族发现了忽必烈的意图后,派人刺杀忽必烈,忽必烈陷入爱人与天命的抉择,十分痛苦,这时他想到,
可以与罗密欧共同假死后带他远走高飞。可是阴差阳错,罗密欧却错过了信使”
一段跨越时空和文化的爱情故事曲折离奇,娓娓动人,司绍廷听得眉心直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L就这样,亚欧大陆东西两端的文明,最终因为一场爱情的悲剧而永结盟好,而维罗纳美少年罗密欧与大元可汗忽必烈的故事,被人们传颂至今。”
这个狗血又曲折,乍一看似乎很离谱,仔细看就会觉得更离谱的故事,还是她那天搜索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无意间点进去看到的。
简直是跟林黛玉x伏地魔一个level的邪门CP。
甚至还有同人MV视频,剪的还挺感人可见没有什么官配CP是不能拆的,朱丽叶又怎么样,忽必烈也不赖啊。
不仅征服了欧亚大陆,还活到了八十岁呢。
她这一生荤素搭配,每天兢兢业业的吃三顿饭,只有这次,想要的稍微多一点点,应该不过分吧?
姬桃靠在男人的胸口上,仰着小脸睁眸看着他,“你觉得哪一个更好,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是罗密欧与忽必烈?
乃司绍廷:“”
司绍廷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需要回答这么离谱的问题,但是她想听的答案昭然若揭,“忽必烈。”
显然他答对了,她的脸蛋埋在他的胸口上,爱娇的蹭了蹭,“算你有品味。”
这算哪门子的品味。
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都在转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思维也是够跳跃的。不过那不重要,人哄住了不再掉金豆子就好。
他低头看着乖乖的靠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心口蔓延出一股说不出的酸软。
司绍廷轻轻摩擦着她泛红的眼梢,正要开口,她却抬起手主动的圈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唇瓣吻上他的唇。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撞了上来她像只热情而又莽撞的小母兽,贝齿啃噬着他的唇,甚至带着几分凶蛮。
唇上轻微的疼痛,衍生出汹涌而来的刺激,司绍廷只怔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更加用力的扣住她的纤腰,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她好像放出了一头猛兽。
身体陷在沙发里,姬桃陷入迷乱的脑子勉强抓住最后一丝清明,“不要在这里,曾妈”
“没事,我给曾妈放假了。”男人含着她的耳垂,沙哑透了的嗓音贴着她的耳骨,单手将她两只手纤细的手腕扣住摁在头顶,猛地沉入o客厅水晶吊灯的灯光摇晃,有些刺眼。她将脸庞和支离破碎的声音都埋进男人宽厚的肩头,难以忍耐时,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夜在游艇上看见的星空下的大海,暗涌的波涛摇碎星光,危险十足,而又让人沉迷。
感觉自己要被他溺毙了,却又不想游出水面。
她只能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司绍廷,司绍廷,可是他不满意,让她叫老公。
她乖顺的转口叫老公,然而快要到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吻着她的唇角,哑声命令,“叫哥哥。”
饶是神志已经大半游离破碎,姬桃仍是记起了自己那晚故意发的短信。
男人不肯轻易放过她,“叫哥哥,就给你。”
蜷起的指尖深陷进他的后背,她红着脸小声的啐了句,“变态。”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声音多么娇多么软,听着不像骂人,倒更像是软糯娇媚的撒娇。司绍廷低低哑哑的笑,“这才到哪儿,放心,我还有更变态的,楼上有很多领带”
事实证明,有的男人是不能挑衅,更不能挑逗的。
她的一次主动,换来几乎一整夜没能合眼。
要不是她自小习舞体力过人,搞不好真的会一个礼拜下不了床。
别说叫哥哥,到了最后,他想听什么,她就乖乖的叫什么。
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他带着喘息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模糊在亲吻中,“宝贝你是我的”
“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第二天司绍廷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女人依然睡得很沉。
大概是真的把她累坏了,昨夜她睡着后,甚至都没有踢人,软软的蜷缩在他怀里,睡相乖的不得了。
他看着她恬静温软的睡颜,白皙干净的脸纯净无邪,睫毛纤细浓密,他的手指撩开落在她腮边的发丝,心口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老天对他也不算太坏,把她送到了他身边来。
目光越过她光.裸的肩头,落在床头柜上的竹编小篮子上。
她的那块宝贝金砖躺在篮子里,顶端戴着一顶毛线织的小帽子。
绿色的。
生物钟一如既往的将姬桃唤醒,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困乏得厉害。
她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鼻息间被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混着沐浴露的清香包围,让人安心。
“唔,早”姬桃努力的睁开眼眸,只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什么东西,小小小的,绿绿的。
视线好容易聚焦,她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是金砖宝宝的帽子。
“你干嘛扒人家的帽子,”她的嗓子还透着沙哑,想把帽子抢回来,抬手却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l讨厌。”
司绍廷两根手指捻着毛线小帽子,似笑非笑的睨她,“绿帽子?”
男人对这个果然敏感。
这还是她做了那个糟心的梦那天换的,姬桃面不改色,“我买了一整套的帽子,什么颜色都有。”
男人轻哼了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将那顶小帽子弹飞了出去。
低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不许戴绿帽子。”
l”
姬桃觉得这男人有的时候也挺幼稚的。
她扁了扁嘴,忽然想起,眉尖蹙了起来,“你昨晚开始的那次,没有做措施。”
司绍廷皱起眉,一开始他太急,客厅里又不可能备着那东西。
后面的几次他都做了措施。
姬桃闷闷道,“等会儿去买药吧,万一”
司绍廷的眉心拧得更紧,“吃药伤身体。”
况且她的体质,也不一定就能大掌不自觉地覆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也许,万一,这里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宝贝…
姬桃咬着唇,犹豫的问,“你想要孩子吗?”她顿了顿,“我知道你妈你大伯母,一直挺希望你快点做父亲的。”
还有庄阿姨也催过她,可见生孩子这件事对于结了婚的夫妻来说,是很重要的。
覆在她小腹上的手微顿,男人低沉的嗓音不带温度,“她希望什么无关紧要。”
姬桃哦了一声,斟酌着语言,“我还想好好的跳舞,起码近两三年,或者更久,是不想考虑生孩子的。”
这种事情总要先说清楚的好,她抿着唇,纤细的睫毛低垂下来,“如果,如果你实在想早点要孩子的话,那”
那什么,她没有说出口,司绍廷却明白了,一张俊脸沉了下来,“那我换个肯马上给我生孩子的老婆?”
姬桃的唇瓣抿得更紧,心口一阵细细密密的难受。@轻颤的睫毛落在男人的眼中,可怜兮兮的,又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司绍廷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对上她的,“姬桃桃,你是有什么KPI吗,一天不惹我生气就痒痒?
乃她哪有。
可是还不待她出言分辩,身上的被子就掀了起来,男人的手臂捞起她,将她翻成了俯趴的姿势。
下一秒,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她圆翘的臀上,啪的一声响声清脆。
姬桃的眼眸张大,只听男人冷哼一声,“有你这么不乖的小孩天天气我还不够么,哪儿还需要再有别的小孩来烦我?
乃L"
大掌揉了揉刚才拍的地方,他语气低沉,“不要瞎想,我会跟大伯母说清楚。”
夏季不仅是航运业的繁忙期,也是上流圈子里社交活动遍地开花的季节。
自从上回端午节被气走,向岚就一直待在疗养院陪伴司老爷子,摆出了一副与世无争避世而居的姿态。
身为儿媳,该尽的礼节还是要尽到位,姬桃隔些天就会派人以夫妻俩的名义送些东西到疗养院,
不管婆婆需不需要,总之心意是到位了。
不久,程筱宁回归沐城社交圈,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回沐城名媛千金圈的头把交椅。
尽管交集很少,姬桃还是三五不时的就能听到这位No.1名媛的消息。
譬如她接待了联合国发展署来访华的代表一行,被授予“亲善大使”荣誉称号;
譬如她又拿了一个什么国际组织的女性领导力奖;
譬如她穿了哪个大牌的高定,出席慈善拍卖会,与一众女明星同框,颜值不输,气质更佳顶级白富美人人称羡,网上甚至有句话流传世间女孩无不羡慕程筱宁,嫉妒程筱宁,又想成为程筱宁。
@更有这句话的进阶版沐城的名媛千金只有两种,嫉妒程筱宁的,和假装不嫉妒程筱宁的。
姬桃没有太多闲暇去羡慕嫉妒成为朱丽叶,孟叶来试了《爱莲》的莲花公主,可是跳出来的效果,跟她当初在节目的前半段,乃至以前的表现天壤之别。
“我最近好像不会跳舞了。”孟叶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抹苦笑,“明明知道动作是怎么做的,但就是表达不出来。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舞蹈,没有那份天赋吧。”
姬桃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可能没有天赋?你能进国舞,那是多少个万里挑一啊!”
“那又怎么样呢。”孟叶靠着镜子盘腿坐下,“从前在会所的时候,其实我还挺看不上你的,总觉得我堂堂国舞高材生,在你一个野路子面前,应该是碾压局。”
嗯,她印象中的孟叶一直是很有几分傲气的,喜欢站在注意力的中心。
所以姬桃看着眼前这个丧丧的孟叶,都感到有点陌生。
“会所的那种花瓶舞嘛,难度不高,你又总是主动站边角的位置,我也是眼拙,一直没有看出你的实力。”孟叶看着她,“我总觉得自己条件很好也很努力,是这一批里数一数二的优秀,成为顶尖舞者指日可待。可是看到你我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人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啊。”
她发出一声叹息,破罐破摔般的丝毫不掩饰嫉妒之情,“一段新舞看一遍就会,难度大又复杂的动作做起来跟玩儿似的,怎么能那么顺呢再看看我费了老大的功夫跳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人一旦开始将自己跟别人比较,不知不觉就有了心魔。
姬桃想到了孟叶可能是心态出了问题,但却没有想到她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当初在会所就是打工,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更清楚没有背景庇护的美貌在不轨之人眼中就是资源。在城南那种权贵云集的地方,太过出挑对她来说不是好事,所以她总是尽量靠边。
姬桃无法否认天赋的存在和重要性,艺术和竞技体育在某种程度很相似,汗水只能堆砌起下限,
再往上走,就是天赋的领域了。
这很残酷,也挺不公平的。@她确实很幸运的拥有几分对舞蹈天生的直觉,此刻说什么都会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
姬桃沉默了片刻,问:“孟叶,你是因为喜欢跳舞才跳舞,还是因为你跳得天下第一好才跳舞?”
孟叶愣了愣,迷茫的眼中有几分恍惚。
“你好好的回忆一下,你从小到大每天练功,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疼,也要进国舞,要做舞蹈家,是因为你爱跳舞想跳舞,还是只是因为你跳得比别人好,能碾压别人?
JJ姬桃认真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因为后者,那别人跳得好不好,顺不顺,跟你有什么关系?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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